一對上慕容緋夜的眼,唐心就心慌意亂,觸電一般的趕緊挪開。低下頭吃燒餅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可是又覺得這樣太過於古怪。遂又抬頭向慕容馳霖打招呼,裝作不認識慕容緋夜。
“小霖,早上吃過了麼?柳伯這裏的燒餅可好吃了。哦,對了,這位公子是?”慕容緋夜一直盯著唐心看,他的愛妃真的沒死。可是她卻不能認自己,真的像八弟說的那樣有苦衷的啊。可是不管是什麼原因,她說出來啊,就是傾盡天下之力,他也會保護她的。
“恩,這位公子是不是不舒服啊,來,先坐下吧。”一旁的耶律錦鳶趕緊讓出位子給慕容緋夜坐,慕容馳霖道了聲謝,將眼睛都沒離開過唐心的慕容緋夜扶著坐下。然後坐到解邵陽讓出來的位子上。
“唐心姐姐,這是我哥哥,叫緋夜。我來這裏就是來看哥哥的,昨天我在這裏玩得很開心,今天我就叫哥哥也一起來了。”慕容馳霖像唐心介紹著,雖然說他對慕容緋夜說的是唐心便是北辰黎月,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得不詐死離開。
但是這隻是他對慕容緋夜的說辭,也隻是他的計謀,該給唐心介紹的,他會做到。然後,再去向唐心說明自家哥哥的苦楚,無論如何也要得到唐心的幫助——扮作有不得已的北辰黎月。
“慕容公子有利。”慕容緋夜一直盯著唐心看,叫唐心不禁手足無措起來,慕容緋夜這樣,難道是認出了她的身份?可是慕容馳霖又表現的不像啊。心裏計較著,也告誡自己一定要忽視慕容緋夜的注視,不可先行自亂陣腳。
看著慕容緋夜一直盯著唐心看,耶律錦宏也疑惑不已。要知道盯著一個女子看,是很不禮貌的,慕容緋夜堂堂一個皇子,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的事呢?難道說,這唐心跟慕容緋夜有什麼關係?
慕容緋夜眼中的沉痛哀傷,已經到了耶律錦宏想要忽視都忽視不了的地步,其中還有那不時溢出的愛戀。愛戀?這一發現叫耶律錦宏頓時明悟,想必這慕容緋夜也是將唐心當做北辰黎月了。
耶律錦宏一確定自己這個猜想,頓時就想要殺了這慕容緋夜。北辰黎月,他比他先認識她,可以說先到先得他沒有辦法,可是唐心是他先認識的,他竟然又來跟他搶。難道當他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沒想到七公子也在這玉弘城裏,在下真是該死,來城裏這些日子都沒有拜訪七公子,還望七公子恕罪啊。”耶律錦宏笑著,舉起了手中的茶水,“在下以茶代酒,敬七公子一杯,還望七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在下才是啊。”
耶律錦宏話說完,慕容緋夜這才挪開那黏在唐心身上的眼神。看向耶律錦宏的那一瞬,慕容馳霖才覺得,這才是他的七哥啊,那個足智多謀文武雙全的七皇子。
慕容緋夜陰鷙的盯著耶律錦宏,他昨日便聽慕容馳霖說過,唐心身邊現在跟著耶律錦宏,據他判斷是有目的的接近唐心的。慕容緋夜怎麼允許,上一次他沒有保護好北辰黎月,讓她一個女子犧牲了那麼多,這一次,老天好不容易又給了他一次機會,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失手了。
而且他可不會忘記,北辰黎月死後國內動蕩,耶律錦宏可是打著為北辰黎月報仇的名號出師攻打驀國的。所有人都說那是遼漠的借口,可是他知道,若非真的對北辰黎月有意,耶律錦宏是不會打著這個借口的。事實上,那一次攻打驀國,戰勝驀國才是為北辰黎月報仇的附屬品。
“離月兒遠一點。”低沉卻略微沙啞的聲音傳入耳中,唐心震驚不已,裝作若無其事的瞟了一眼他,這一下,目光卻是無法從他的臉上挪開。顰著眉細細打量,唐心祈禱著不要是她猜想的那般。
“月兒?不知七公子這‘月兒’是指?”耶律錦宏也不惱,卻也是裝作不知。他雖有將唐心當做北辰黎月之意,可是現在可不能暴露出來。
“你很清楚,不要跟我裝傻。”冷漠的瞪了一眼耶律錦宏,警告意味十足。複又將目光黏到唐心身上,卻驚訝的看見,她也在看他。激動的抓著唐心的手,慕容緋夜顫抖著,顯然是興奮過度。
“月兒,月兒。對不起,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跟剛剛冷漠的慕容緋夜判若兩人,可是卻是最真實的慕容緋夜,他在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北辰黎月。原本慕容馳霖跟他說北辰黎月還活著,他是不信的,若非慕容馳霖說的言辭鑿鑿,他今日也不會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