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華夏國,重市。
七月烈陽如火,瀝青路冒起水汽,讓謝浪產生了整個世界都扭曲了的錯覺。
看著一個個下班離去的工友,謝浪摘下安全帽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喲,小謝,今晚繼續加班呢?不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千萬別累壞了身子。”
就在此時一個中年人來到謝浪麵前,此人正是介紹謝浪進工地楊建。
連續半個多月的高強度工作,讓謝浪身心俱疲,不過他還是決定堅持下去,搖了搖頭,說道。
“我沒事兒,謝謝楊叔叔。”
楊建現在雖然已經是個小包工頭,但以前也是從搬磚的做起,自然是知道這工作有多麼幸苦,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說你是真沒事兒還是假沒事兒?你都快二十天沒有怎麼休息了。”
“楊叔叔,我真沒事兒,你看我年輕力壯的,不趁這個機會多賺點錢,怎麼對得起父母的辛勞。”
楊建點了點頭,摸了摸謝浪的腦袋,有些欣慰的說道。
“哎,還是謝老哥有福氣,我家那小兔崽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謝天謝地了。”
看著楊建離去,謝浪重新戴上安全帽,推著小推車往堆著如小山的磚頭堆走去。
就在此時,他忽然覺得眼前的景物有些不對勁。
四周的景物逐漸模糊,他以為是瀝青的水汽原因,剛想擦把汗,不料身體卻是一歪朝一旁堆沙石的地方倒了下去。
“快來人啊,小謝暈倒了。”
“快,快,把他挪到公棚裏去。”
“小謝,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出來的時候我可是答應過你爸……”
“不行了,趕快送醫院,這小子的腦袋在流血。”
……
謝浪,重市大學準大學生,自從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謝浪的家人還沒有來得及喜悅便開始為他高額的學費犯起了難。
謝浪的父親謝愛國以前也在工地上幹過,不過因為一次意外導致癱瘓,這些年來全家人一直靠母親擺地攤掙的錢生活。
但眼下謝浪考上了大學,僅憑他母親那點微薄的收入顯然無法支撐,因此謝浪在父親以前的好友楊建的介紹下到工地工作。
他的工作很簡單,搬磚,每車磚兩塊錢,他算了一下,整個白天他能搬五十來車,也就是100塊錢,為了能盡快湊齊學費,謝浪每天晚上都會加班。
隻是因為他聽說晚上的工資是白天的一倍,這麼一來他從下午六點到淩晨十二點還能搬20車左右,一天下來也能掙個近200。
算起來一個半月就能攢夠他的學費,剩下的還能補貼家用,至於生活費,他聽說學校有勤工儉學補助,到時候他打算去報名。
至於大學畢業後能幹什麼,謝浪還真認真想過,好工作肯定得跑關係走後門,他家裏沒這麼多錢也沒有這種硬關係。
差一點的工作要麼工資很低,要麼就是沒時間回去照顧父親,因此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到時候就選擇留校,這樣距離家也近,來回照顧父親也方便。
其實幾天前他就感覺到身體不適,但是他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家裏還有年邁的母親,還有臥病在床的父親,他是家裏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