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不要耽誤時間。”紀笠的聲音仍然沒有一絲感情。
“抽我的,我也是A型血!”陳秋月挽起袖子,對身後跟著的小護士說道:“快,抽我的,救人要緊。”
謔,今天是A型血開會嗎?這個陳秋月狗腿的不要太明顯吧?
“紀大夫,快,重症病人快不行了,你得趕緊給他開胸,咱們醫院隻有你能啊……”李主任焦急地催促道。
“馬上手術!”紀笠一聲令下,直接忽略了文清淺,帶著一群醫護人員推著病人就走了。
這邊,陳秋月伸著的胳膊在半空中略顯尷尬,她一旁的小護士澀澀地問道:“秋月姐,還,還,還抽嗎?”
陳秋月縮回了胳膊,說道:“我有些頭暈,算了,一會兒你去問問護士站還有誰願意捐點血給她。”
文清淺冷笑——這個年代的綠茶味道還挺純正的,這是碧螺春麼,可既然你都這麼綠了,不泡一下也對不住啊。
“別走啊秋月,救救我……”她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猛地撐起身體,雙手死死抱住了陳秋月的胳膊。
陳秋月的臉一下子拉得老長,想甩開文清淺可周圍的同事都看著她,又不好太粗魯。
“就是啊陳護士,你是白衣天使,救人那是你的本職啊,再說了,你救了紀笠的媳婦兒,人家肯定記著你的情兒,是吧?”
有了趙旭濤的神助攻,陳秋月更加抹不開麵,她再次伸出了胳膊,然後紮紮實實地挨了一針。
文清淺看著眼前兩個血袋子,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地睡到清晨,這期間,她做了很逼真的夢,這具身體的記憶零零碎碎地出現,但大部分是兒時的記憶,她知道自己有個哥哥,一家人原本很幸福——可到底是什麼結束了這樣的日子,讓她成了抑鬱自殺的小媳婦?
當晨光照進病房,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還沒清醒就聽到了一陣對話聲。
“紀笠哥,聽說你今晚不回家過年?真的嗎?”說話的是陳秋月,聲音甜的好像泡過蜜。
“昨天的病號還需要觀察。”紀笠回答得簡短而冷淡。
“那我今晚我也申請值班,我讓我媽送點餃子過來,咱們一起吃。”
這陳秋月表麵上溫柔賢淑,可是對有婦之夫下手這麼不客氣,文清淺心中冷笑,默默下床,走出了病房。
陳秋月一見文清淺出來,嬌柔的臉上閃過一絲嫌棄,一隻手扯了扯紀笠的白大褂,說道:“紀笠哥,你不是還要給那幾個要出院的病人下醫囑麼,咱們走吧。”
紀笠始終低著頭在文件夾上寫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文清淺,聽到陳秋月提醒,便往樓梯口走。
“秋月啊,今晚上你娘來送餃子?”文清淺忽然開口,陳秋月的臉色猛然一黑。
“那就別麻煩旭濤他娘了,給我也帶十個八個的,我最愛吃豬肉大蔥餡兒,紀笠也愛吃,對吧?”文清淺靠著門框,語氣輕鬆自然愉快。
“你……你說啥?”陳秋月兩個眼睛瞪得跟耗子似的,半天愣是不知道怎麼接話,求助地望著紀笠。
“她的情況今天不能出院,讓陸嬸給她也帶點吧。”紀笠說完,便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