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得兩人時而皺眉時而點頭,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樓公子便提劍退離而去。大步流星的走出如意樓。
小憶歎氣連連,內心卻在做著最誠摯的祈禱。
“你們在這裏看好了,別讓任何人來打擾小姐。”
“是!”
得到肯定的答複,小憶匆匆離去。樓外的歡聲笑語逐漸蓋過那特有的哀愁之音。
然後樓內的婉兒依舊不死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望向窗外的某一處,那兒煙花的光亮都照不得明。
鐺!鐺!
弦斷,婉兒如玉的指尖冒出鮮紅的血。
“為什麼?為什麼?”帶淚的嬌顏悲痛欲絕,帶血的手指撫過淚水,婉兒含入紅唇中,又鹹又甜。
“小姐?”門外的侍婢聽得屋內的動靜緊張的問到。
“我沒事,琴弦斷了,叫小憶將霞影換得進來。”,婉兒故做平靜的吩咐到。
“小憶姐姐見外麵的花燈很是漂亮,想小姐會喜歡,特地下樓去買了。要不奴婢這叫去找小億姐姐回來?”侍女小雅恭敬的站在門外回道。
“難得小憶這麼有心,算了,我們等小憶回來就回府吧。”透過門縫傳來的聲音異常的好聽。
“是!”
婉兒撫摸著斷了的琴弦,內心淒涼漸升。透過那一方窗,窗外的那處依然沒有人走過。
斷弦的琴在她的指下發出悲鳴的聲音,這一夜即將過去,她是否該將過去的愛戀在心理打上一個死結。然後遵照父母之命,嫁得一個兒郎,相夫教子,卻無關愛戀。
輕輕攏了攏有點散亂的發髻,內心深處還在苦苦等待,等待那個不再出現的男子。
她依稀記得三年前的元夕之夜,她還是個活潑的少女,如同所有的女孩子,明媚如春,天真浪漫,閨中精得琴棋書畫,對於自己未來的夫君都會幻想該是如何一個翩翩公子,抑或才氣襲人,抑或治國良才。或者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但是待他如摯寶。
那個難忘的夜晚,看著這繁華之夜,看著那些小女兒羞態的妙齡少女,不小心的留下一方繡著名字的手帕,或著拋下嬌羞的眼神,或者好奇大膽的打量男子,隻是為了說一句中意。
婉兒自持身分高貴看不上此等凡夫俗子。戴著麵紗遊走在擁擠的人群之間。
片刻覺的太累,來到湖畔涼亭歇息,然後就看見了,提燈的他。麵對陌生的他,她沒有覺的任何的害怕,隻有擺脫婢女護衛的興奮激動,以及見到他的好奇。
男子很高,穿著普通,卻是氣質非凡。在黑暗的光亮中有一種說不說的寂寞。“一心情話,一生相忘於江湖。君子於側,形影相隨心,偶爾垂首語,目光繾眷襟如月,咫尺天涯相隔。
今生已以矣,結來生緣,無計相望,往事終成傷,眉間心上,顰笑盡斷腸。”男子低聲吟誦,溫良的聲音入得她的耳中,也占據了她的心。聽得詞中落寞,原來是個傷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