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注意到他眼裏的一絲戲謔,她氣惱的拍開他的手,抬腳就朝著樓上走去。
霍權辭悶笑了一聲,跟在她的身後。
時嫿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口,剛打算將臥室的門關上,霍權辭就將手伸了過來,穩穩的抵住。
他把她往裏麵推,順手就關上門。
時嫿剛想嗆他幾句,就被他推向了門,接著便是他的懷抱。
房間裏還來不及開燈,兩人的呼吸纏繞。
“嫿兒,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從耳邊落了下來,像是簌簌飄飛的雪花。
有些涼,卻莫名的讓人安寧。
“什麼話?”
時嫿明知故問,別開了腦袋。
霍權辭將她的手抓住,十指相扣,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邊,“我要是真的因為你死了,你也不會獨活麼?”
他的嫿兒什麼時候也開始說這種肉麻的情話了?
時嫿沒吭聲,這會兒想起來也有些後悔。
霍權辭大概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悶笑了兩聲,有些喟歎的將她抱住,“時嫿,你可以依賴我一點。”
時嫿沒說話,她已經不敢輕易的去依賴一個人。
因為依賴會成為習慣,當分別來臨,她失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自己的精神支柱。
畢業後她就明白了,獨立,會讓自己活得更坦蕩些。
此時兩個人的心跳如此清晰,她臉上的溫度也漸漸升高。
她能感覺到,霍權辭在悄無聲息的包容她,甚至在縱容她的過錯,她的自私。
每當意識到這一點,她就會無比的遺憾,遺憾自己怎麼就沒有早點兒遇到他。
“時嫿,我希望你依賴我。”
霍權辭的聲音又飄來,她的耳朵都無可避免的紅了。
“霍權辭,人一旦有了依賴,就像幼兒園等人來接的小朋友,會變得期待,害怕,最後甚至是絕望。”
“我不是許長安,時嫿,別總是陷在過去裏。”
時嫿深吸一口氣,推開他,踮起腳尖在他的唇畔吻了吻。
“我知道,許長安早已經是過去,我能心平氣和的和你談論起他,證明我早已經放下了這段感情,但是一段感情,總得讓人成長,我回想起那個時候的自己,很多地方也做得不夠好,大概因為我從小就缺乏愛,所以我的不安,我的恐懼,我內心經常性的匱乏和空洞,都會讓另一半覺得窒息。”
如果足夠了解真實的她,是不會愛她的。
她的骨子裏自暴自棄,對愛常常帶著一種不正常的渴望。
“我不怕。”
他說他不怕,他手上把她抱得更緊,“嫿兒,你的一切我都接受,我也不敢跟你說愛這個字,可若是有人想要害你,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你是我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明白麼?所以你大可來依賴我。”
霍權辭說這話的時候,大概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消失,消失得幹幹淨淨。
而這所謂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也成了時嫿永遠不敢回想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