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外麵的打鬥聲,最後一聲槍響,在黑夜裏尤其的震人心魄。
她不敢去想被射中的人到底是誰,是童航,還是其他人。
這幾天她和童航一直忙著調查南錦屏的事情,對其他敵人倒是疏忽了很多。
所以人家這突然的埋伏,讓兩人都措手不及。
時嫿被人扒拉了出去,迷蒙間,她看到童航倒在不遠處,身下是大片大片的血。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被人帶著,上了另一輛車。
“現在就殺了她麼?”
“對方要的是活人,我勸你不要動手。”
時嫿感覺自己一直處於半夢半醒間,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車禍強烈的震感讓她的耳朵裏“嗡嗡嗡”的響,很久都不能正常的聽見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聽見外麵又響起了槍聲,隱隱還有男人的悶哼聲。
她下意識的便以為是霍權辭,她好像又給霍權辭添麻煩了。
“時小姐,你沒事吧?”
恍惚間,有人推開了麵前黑暗的門。
不是霍權辭,是屈影。
屈影渾身都是傷,嘴角也在流血,蹲身很快為她鬆綁。
“童航已經被人送去醫院了,他強撐著打了最後一個電話給我,南時和總裁都不在京都,這背後下手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所以我還是先帶你離開這兒,免得節外生枝。”
老實說,時嫿對屈影不是很信任,因為之前偷聽到的話,她已經對這個人有了戒備。
她壓下眼裏的疑惑,跟著屈影走出這個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外麵躺著的幾個男人。
幾個男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槍傷,生命垂危。
時嫿閉了閉眼睛,強撐著精神,嘴唇上也滿是咬出的血跡。
剛剛被關在幽閉的房間,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如果不是腦子裏眩暈的厲害,她真想尖叫出聲,對於黑暗的恐懼從每一個毛孔爬了出來,攪得她不得安寧。
還好的是,屈影來的很快。
不管他帶著什麼目的,隻要不讓她在那個幽閉的房間就好。
時嫿的意誌力已經快要耗盡,可她不敢在屈影的麵前展現出半分弱勢。
是敵是友,她分不清。
前麵走著的屈影突然停下,轉身愧疚的看著她。
“時小姐,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
時嫿在他停下的一瞬間,往後退了好幾步。
屈影看到她這樣,並不在意。
“我曾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一直在想著要不要告訴你,你和總裁在一起,日子很幸福,可是在我看來,這種幸福都是總裁刻意營造的假象,你知道總裁這段時間都幹什麼去了麼?”
時嫿抿唇,警惕的搖頭。
屈影歎了口氣,剛打算開口,就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
他連忙將時嫿藏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眉宇糾結。
“時小姐,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如果你想知道總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就不要出聲。”
時嫿被塞進這個肮髒的垃圾桶裏,一刻都沒敢動,也失去了所有聲音,隻有嗆人的酸臭味兒不停的往鼻腔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