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雲妙音望著他的眼,認真地說道。
她爹雖然有時候糊塗,但對待朝廷之事從來都不含糊,一直都是個剛正不阿之人。
而且,官兵們忽然進他府中搜查,此事本就很蹊蹺。
“好了,帶走。”一旁,那官兵有些不耐煩,當即下令讓人將雲禦史押了出去。
禦史府外一片嘈雜,百姓們都在品頭論足。
禦史府內卻一片死寂,下人們個個禁若寒蟬,人人自危,無人敢說什麼。
雲妙音的身子顫了顫,臉色已變得蒼白了起來。
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她必須要將雲禦史救出來。
先不說這次雲禦史為了她竟敢拒絕皇上,就說從血緣上他是自己的親爹,她也不能不管。
想到此,雲妙音終是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為了不讓大家人心惶惶,還是鎮定地安撫了大家的情緒之後,隻將雲禦史的親信留下,其他全部退下去各忙各的事。
周禮之因為擔心雲妙音,也留了下來。
不過,雲妙音也沒有避諱他,直接當著他的麵,對那親信問道:“王進,你可知道當年馮家是怎麼一回事?”
王進跟在雲禦史身邊已近十年,所以,對於這個馮家並不陌生,聽到雲妙音詢問,立即將當年的事講了出來。
原來馮家曾經是負責科舉考試的大官,多年科舉,讓他收受了不少賄賂。
而當時她爹還不是禦史,偶然發現了此事,卻用了近兩年的時間搜集證據,終於將其定罪。
也是因為此事,他爹被皇上看重,從而被提拔為禦史。
而馮家則被判了抄家,且滿門抄斬。
可就在雲禦史帶人前去抄家之時,馮府的書房卻忽然起火,那些名貴的字畫毀於其中,根本來不及救出。
而這一場大火也讓馮家的小兒子葬身火海,其他人則全部斬首示眾。
那麼,現在的問題點就是,本應被燒毀的字畫現在卻忽然出現在了禦史府中,那也難怪說是欺君之罪。
雲妙音眉頭緊蹙,聽完這個故事的始末,心情卻更沉重了。
第一反應就是,若是那些字畫沒有被燒毀,或許當年那場大火有什麼蹊蹺。
想到此,她趕緊問道:“那當初的馮府如今如何了?”
王進立即回道:“因為那場大火,房子被燒了不少,皇上早就下令夷為平地之後重建了。”
雲妙音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那也就是說,當年的一切都無法查證了。
那麼眼下的問題,首當其衝就是那批字畫是怎麼進入禦史府的。
想到此,她立即吩咐道:“將管家和所有管事都叫過來。”
“是。”王進很快退下,管家和所有管事們也隨即走進。
雲妙音直接問道:“禦史府近日可有外人進入?”
“沒有。”管事們紛紛肯定地回答。
管家想了想,也回道:“大小姐,府中若沒有大事發生,一般都是讓府中小廝去做的,最近一次有外人來,還是玄廻大師那次。”
雲妙音一怔,以玄廻大師的本事,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但他當時還帶了一個小和尚過來,並且她還記得,那晚她的確在院中看到他形跡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