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床上的雲妙音昏迷不醒,整張臉慘白,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微弱。
床邊,大夫為她把著脈。
“怎麼樣?這麼久了還沒診出來?”一旁,緊緊盯著這邊的晏季神色冰冷,整個人十分暴躁。
天知道他方才從馬車上接住雲妙音的身體,卻仿佛懷中抱了一個火爐一般是什麼樣的心情!
原本以為她隻是受了些風寒,所以,他才請求皇姐前去解圍。
若是他知道她發著這麼嚴重的高燒,他壓根就該將她追回來!
那禦史府愛怎麼燒怎麼燒!
那些人誰敢嚼舌頭,當心他們的舌頭!
床邊,還在診脈的大夫身子都嚇得顫了顫,他本也是名禦醫,被皇上派來長公主府長期奉旨,但即便是在皇宮,都沒怎麼感受過這種魄人的壓力。
他轉過頭,低聲回答:“回殿下,這位姑娘是受了很嚴重的風寒,又並未及時吃藥,所以導致的高熱,隻是,按理來說,應該不至如此虛弱,殿下可知她是否還服過什麼東西?”
晏季立即轉頭看向一旁同樣焦急候著的風如。
風如立即道:“小姐在府中,大概一個時辰之前,喝了一碗治療風寒的藥,是府中大夫開的。小姐也親自看了的,應該沒有問題。”
“這老夫倒是發現了,這姑娘方才大概在藥的作用下,微微出了點薄汗,隻是……”大夫皺了皺眉,“隻是這應該是有治療作用的,不該讓人更加虛弱才對,你確定她這一日以來,除此之外沒服過其他?”
一聽說一日,風如的眼睛頓時一亮:“我想起來了,之前柴蒙大人給過小姐一顆藥,說是可以短暫提供精力,她進府之前服下了。”
此話一出,晏季的臉頓時黑如鍋底。
當即從袖中也掏出一枚藥,給大夫遞了過去:“若是柴蒙給的,應該同這個一樣。”
大夫立即接過,仔細地辨認了一番,立即臉色一變:“這藥老夫知道,一般是軍隊為精力不足的戰士所準備,按理也沒什麼大礙,藥性過了休息便好,可是,如今這位姑娘藥勁過的時間剛好與高燒發起的時間吻合,身體精力的快速衰退會讓她無法抵抗體內的疾病,這……難辦啊。”
一聽到“難辦”二字,晏季倏地起身,緊緊地瞪著他:“什麼叫難辦?你給本王說清楚?”
“殿下息怒,老夫的意思是這位姑娘若僅是高燒,靠著自身抵禦和藥物,扛過去隻是時間問題,可如今昏迷,既喂不進藥,身體又缺乏自抗能力,所以,才……”
“你不用解釋方才的話,本王聽得懂。”晏季不想聽他的囉嗦,當即將其打斷,“本王隻想問你,現在要怎麼做?”
“是,是。”大夫邊點頭邊擦著額頭上冷汗,“這位姑娘上次的藥隻喝了一個時辰,所以如今不能再喂藥,除此之外,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就是……”
“什麼辦法?就是什麼?”晏季眉眼一厲,“別那麼多廢話,快說!”
“辦法是刮痧治療。”大夫小心翼翼道,“可以在姑娘的頸部,背後和肩部的穴位進行刮痧,將體內的熱毒排出,應該會有所幫助。隻是……隻是這是位姑娘,老夫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