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有!”
手上沒點兒真憑實據，他還真不敢在這兒信口雌黃，何況，現場除了他和思琪這些人外，還有兩名管理人員。
“拿出來!”
趙雅楠看著淩皓峰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不信，她不信!
淩皓峰什麼性格她還能不知道?沒有，絕對沒有!
“不急!”
淩皓峰從嘴角微微扯出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弧度，平靜地說道。
他和思琪部分的證據他已經拿到了，剩下的，就要看沈煜烈和沈思惠了。
無痕之作，真的存在嗎？不，他不信!隻要做過，就絕對會留下痕跡，隻要痕跡留下了，他就有機會定她其它的罪。
“我怎麼能確定你沒有撒謊?”
若她沒記錯的話，她被抓的罪名好像和沈家、淩家沒有半毛錢關係吧?唬誰呢?
“開庭後，一切自然會知曉。”
沈煜烈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解釋道。
可能是心理原因，也可能是其它原因，趙雅楠看到沈煜烈後，頭便再也沒敢抬起過。
愧，她真愧對於他。
九年，鬼知道這九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若真能毀在他的手上，也算是值了。
趙雅楠抬頭看著沈煜烈，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苦笑，道：
“我若等不到了呢?”
“什……什麼?”
“對不起!”未等沈煜烈反應過來，趙雅楠就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並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唐芯柔，是我撞的。這九年，委屈你了!”
“……”
沈煜烈的腦子在一瞬間炸開了花。
她居然……承認了?
九年，距離唐芯柔事件發生已經整整九年了。
他雖一直都不願相信自己是個醉酒撞人者，但他自始至終也沒懷疑過趙雅楠。
他愛她，更無條件地相信她。九年前，她答應他的追求，他興奮到整夜失眠。然而，一個月後，他就因為唐芯柔案件進去了。
現在想想，還真是諷刺。她答應他，並非出於真心，而是想利用他對她的感情，讓他做那場車禍的替死鬼。
顯然，她得逞了。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趙雅楠今天居然親口承認了。她什麼意思?
“雅楠……”
當眾人反應過來時，趙雅楠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一把手術刀，狠狠地紮入了自己的眼睛。
“啊……!!!”
“啊……!!!”
看到血跡的墨文靜和墨文駿本能地叫了出來，沈思琪本能地轉過去，捂住他們的眼睛，並一把抱住了他們。
嘴裏不停地呢喃著：“不要看……不要看!”
當趙雅楠拿起手術刀，準備戳瞎自己另一隻眼時，被兩位管理人員鉗住了，刀，也隨之掉落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話說到最後，趙雅楠居然哭了出來。
血與淚一起滑過她的臉龐，讓人分不清她的真實用意。
一隻眼換他九年的青春和一輩子的名譽，是值了還是虧了呢?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淩皓峰說的實話她不想否認，也否認不了。沈煜烈既然敢站出來，警告她，想必已經掌握了她犯罪的大量證據。
她想自戳雙眼，除了想跟他說聲“對不起”外，更多的是想逃避現實。隻要看到他，看到他那張臉，她就噩夢連連，無法鎮定。眼不見為淨，或許隻有這樣，她才能遠離心裏的那個夢魘吧……可惜，隻戳了一眼。
淩皓峰深吸了一口氣，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沈思琪的後背。
顯然，剛剛發生的事情，他也始料未及。
楚芷嫣那兒他們是去不了了，但家還是可以回去的。
“走嗎？”
淩皓峰用最平緩也是最溫柔的聲音，關心道。
沈思琪轉過身，眨巴著那雙已經泛起淚花的眼睛，點了點頭。
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剛剛的畫麵還在她腦海裏不斷循環播放著，讓她越想越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