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一棟立在陵城某湖泊岸堤的有數十年曆史的中式別墅,別墅內前院後院都種著花草。

送走最後一波客人,邱安衍慢條斯理鬆了鬆白色襯衫領口的領帶,朝別墅二樓走去。

門推開,邱安衍踱步走進臥室,鎖上門。

床頭坐著一個蓋著紅蓋頭的女人,穿著紅色喜服,穿著紅色綢鞋,典型老式結婚打扮。她兩腕被銬在床頭兩側,白嫩的腕上紅跡斑斑,腿使勁的向前踢蹬著。

察覺有人來,她停止掙紮,開口說話,聲音嬌柔中透著一絲沙啞:“阿衍,放了我。”

他笑笑,替她摘下喜帕

邱安衍走過去,坐在床頭,捉住了女人的腳腕,女人安靜下來,身體很明顯的往後縮了縮。

“苑苑。”邱安衍壓低了聲音,輕喚妻子的名字。

宋苑聽到那一聲“苑苑”,身體徑直冷到脊梁骨,顫著音軟聲求饒,“阿衍,你就放過我好不好,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

被囚禁的這些日子,宋苑時常在想,如果她那天臨走前沒有去看邱安衍,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那是上個月除夕,她和邱家人吃完中午的團圓飯兼她的送行宴,她將因病被關在地下室的邱安衍推出來曬太陽。

陽光下,她見輪椅上蒼白羸弱的他對她笑的純真,有些抱歉。

畢竟……他對她是有恩的。

她張開雙手,緊緊擁抱他,對他說,“阿衍,結婚後,我會經常回來看你。”

他雙手抱緊她的腰,將臉埋在她胸口蹭,許久又抬起臉對她笑,一如既往地不諳世事。

她一陣心酸,他年幼失智,身體羸弱,最愛他的爺爺很早就過世,他自己又不得父親喜愛,他母親因為自己妹妹勾引自己丈夫被發現後,生下邱安瀚便向她自殺謝罪,對自己妹妹心生歉疚,對他的好甚至抵不上邱安翰。

作為他未來妻子的她從未為他在邱家爭取過分豪,任他受父母冷眼對待,甚至自己也害怕見他。

不僅如此,留學期間她和人談起了戀愛,一回國就要和他解除婚約,而不是幫襯他。

他以後便更加是孤單一人了……

“要是你過得不好,我就把你接去我家照顧。”

“許朝人很好的,你放心。”

在她說話時,她明顯地察覺到,他眸子裏有濃烈的情緒漫上來。

那是屬於智商正常的成年人的眼神。

強烈的不舍、妒忌、占有欲。

這讓她錯愕。

在她愣神之際,他失智後的這麼多年第一次對她說話,嗓音是成年男人的溫潤,卻透著不容拒絕的逼迫感,“苑苑,不要離開我。”

後脊發涼,腦子裏嗡地一聲,她驚惶而逃。

慌不擇路間,她往樓下逃,後背卻被狠狠推了一下。

這一推,將她推入那個魔窟。

她醒來時,就被關在了從前他住過的這個房間。

她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裏多少天,她隻知道,她自醒來,就被拷在床上。

她初時還通過他送飯的情況來計算日期,後來便漸漸絕望,不再想記了。

吃飯是他喂,洗澡是他幫她洗,而方便竟也是他……她不想再想下去。

在這裏的每時每刻,她都覺得羞辱。

而今天……還是她第一次,穿上衣服。

連今天的婚服……都是他幫她穿的,因為他說:“我們要結婚了,總得穿一回喜服。”

她害怕反抗,害怕沒有足夠的精力離開這裏,隻好接受這種羞辱,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