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大剛被手機短信吵醒了,他睜開惺忪的眼睛,心裏盤算著,今天已經來到市裏打工一個多月了,到現在還沒有領到工錢,前一陣子實在是沒有錢了找到老板,老板說最近生意不好先借給大剛二百塊錢,過幾天才能發工資,而這二百塊錢眼看著又要花沒了。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媽媽給大剛帶來的500多塊錢早都沒有影了。想起這些他就心煩。唉,先別去管這些了,看看是不是小紅來的短信。打開短信一看,原來是移動公司10086來的短信:“您的話費已不足15元,請您及時交費,以免影響您的生活。”這讓大剛既懊惱又失望,小紅是他的女朋友,和他是一個村的,又是同班同學,上初中時他倆就開始談戀愛,現在已經好幾年了,小紅過完年去深圳打工去了,剛開始還給他打電話,過一陣子就不打電話了,等大剛再把電話打過去,問小紅那邊的情況她吱吱嗚嗚,說幾句就把電話撩了。大剛發短信,他也不回。這不大剛在睡覺前又給小紅發了個短信,他多麼盼望小紅能給他回複短信啊,可是又是白等了。大剛明白這是小紅不想理他了。看看時間,才下午2點多鍾,離上班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於是他起來洗了一把臉,就匆匆跑到樓下的網吧上網去了。網吧真是好,自從他來到城裏,就經常來網吧,除了上班,睡覺,他幾乎都在網吧裏。在網絡裏遨遊使他感到快樂,而一回到現實生活中,陣陣的失落就會湧上他的心頭。
大剛雖然是個農村孩子,但是聰明伶俐,小時候學習成績很好,特別是數理化學得好,有的題老師都做不上來,他能做出來,不但能做出來,還講給全班的同學聽,隻是到了中學二年級的時候開始和小紅談對象,學習成績就直線下降,加上本來農村就沒有幾個能念完中學的,家裏頭又窮,於是三年級他代念不念,就這樣中考還考了460多分呢,他二姨家的表哥洪誌才考了380多分還上了高中呢。而他也無心再讀書,隻想跟小紅在一起。所以畢業後在家和爸媽一起種地,每天混日子一有空就到小紅家去找小紅。大剛一去找小紅大剛爸媽就生氣,都怨恨那個小紅給大剛耽誤了。而小紅家裏也不同意他們的事,嫌大剛家太窮。
大剛全名叫趙誌剛,媽媽家那邊有兩個姨,大姨家一個表哥叫劉程明,二姨家一個表哥叫王洪誌,大剛媽行三。大姨家在縣城裏,大姨父是縣裏某政府部門的一個科長,大姨是縣中學的老師。二姨父在鄰村是村主任,家裏養了幾十頭牛,在村子裏頗有點威望,日子過得也很殷實。隻有大剛媽嫁給了德林的老趙家,大剛的爸爸是個普通農民。而程明、洪誌和大剛哥三個歲數相仿,一個差一歲,小的時候他們一到放寒暑假的時候就都到姥姥家去玩。大哥程明是三個孩子中既聰明又踏實的好孩子,大剛其實也很聰明,但就是有些調皮,洪誌在三個孩子裏頭顯得稍微差了點。這不一晃孩子們都長成了大小夥子了,大哥洪誌頭些年考到了吉林大學法律係。洪誌表哥雖然學習成績不算好,也到湖北省一個三本學校念了書,學的是營銷專業。隻有大剛不好好的念書,耽誤了大好光陰。
過年的時候,德林1隊的老林家的小纓子從深圳回來了,說是項鏈、耳環、戒指,都有了,還有手鏈、腳鏈手機的款式都是最新式的,人家穿得也時髦,完全變了樣,完全看不來是農村出來的,簡直是比城裏人還城裏人呢。聽說櫻子回家後還給家裏還了不少饑荒。村裏的姐妹們都很羨慕她。連原來不讓小纓子上學,動不動就打一頓小纓子的林老大(纓子的父親),現在對女兒也是另眼看待,逢人就誇他家小纓子在外邊多麼多麼的能耐。問他櫻子在城裏幹什麼,他說是在城裏的批發市場做服裝生意,每天能賺幾千塊呢。正月十六那天小紅來找大剛,告訴他要和小纓子去打工,大剛滿心的不高興,因為他知道小紅長的太漂亮了,上中學的時候好幾個小子都要和她好,因為大剛不但學習好,籃球打的也棒,1.80的大個,所以小紅誰都沒有看上,就對大剛一個人好。大剛對小紅也是喜歡的不得了,小紅長的漂亮那是在全村裏也找不出第二個,比電視電影裏的明星也差不哪去。到了外邊難免遇到比他好的男人,說不定小紅就會變心。於是大剛說什麼也不讓她去,但是小紅說什麼都要去,小紅說等她掙幾年錢再回來和他結婚。大剛不放心,但也沒有辦法,不論說什麼小紅就是鐵了心要走,大剛也隻得由著小紅了。
想起小紅來,大剛不禁心裏頭泛上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先是一種甜,想起了小紅的可愛的模樣,還有他們在一起時小紅和他親親我我膩膩歪歪的情景,他就心裏一陣子甜,不是小紅那可愛的模樣,大剛也許會繼續上高中,之後再上大學,可是想起了小紅的模樣,他覺得上不上大學也無所謂,可一想起小紅在遠方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裏,心還有多久會屬於他,他的心裏就湧上來一股酸楚。
自打小紅走後,大剛就整天想著小紅,盼著小紅給他打電話,但是小紅的電話越來越少,語氣越來越平淡,這讓大剛難以忍受,這段時間大剛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心裏備受煎熬,於是他在家再也呆不住了,他不能在家裏這麼混日子了,要是家裏條件好,說什麼也不能讓小紅出去,這不是窮鬧的嗎?不行了,我不能在家裏再呆著了,我也得出去闖闖,找一條出路。大剛跟媽說了想法後,媽媽死活也不同意,媽媽說,“城裏有啥好的,咱家就你一個孩子,本想讓你考大學,家裏就是再窮也供你上完大學,將來出息了,我們也跟著光彩,可你不好好學習。現在好了,人家走了,我看哪,小紅成不了你的媳婦!再說了,你說那小紅有啥好的,不就是長的漂亮嗎?長的漂亮的媳婦你也養不住,那是紅顏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