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笙泛白的指尖剛一觸碰到李煥之的衣擺,就被大力重重甩開!
手掌在地上摩擦出鮮血,她不置信地對上李煥之那雙充斥著厭惡的眸。手心傳來的刺痛都仿佛沒了知覺,心髒處卻像一把鋒利的刀,被那不耐厭煩的目光紮得鮮血淋漓。
他怎麼這樣看著她,他也覺得是她做的?
他不信她。
葉錦笙動作遲鈍地抬起雙手,手足無措之間,含淚比劃出幾個動作,“你不信我?不是我做的,煥之,不是我,不要搶走我們的孩子。”
他們年少相識,她所學的手語不少都是他偷偷教給她的。
為什麼不信她?
李煥之厭惡地別開眼,“你指手畫腳些什麼?”
“是啊,姐姐,你在這兒指手畫腳的,誰明白你的意思?”
清脆尖銳的女聲從外頭傳來。
葉錦笙抬起頭,看到家中庶妹漫步款款走來。
葉清楠正要對李煥之行禮,就被他攬入懷裏,“愛妃不必多禮。”
說著,憐惜地歎了口氣,“愛妃怎麼過來了,見到這些髒東西,汙了你的慧眼。”
葉錦笙呆滯地看著麵前的景象,胸口堵塞得喘不上氣來。
為什麼會這樣?
煥之,為什麼會和清楠在一起……
還這般親密。
她手上的動作不受控製,快速得似乎在質問,為什麼!
葉清楠像是忽然想起來一樣,看著葉錦笙的目光帶著可憐和憎恨,“對不起啊姐姐,我忘記了,你不會說話的。”
她高傲地抬起頭,像是很無奈,“其實妹妹我也和皇上說了,那小殿下陷害我的事情,未必是姐姐你做的。可惜,皇上不聽我的。所以,小殿下我就幫你照顧你一段時間吧。”
不,不行。
她的寶兒不能交給別人。
葉錦笙通紅的雙眸祈求地看著李煥之,希望他能改變想法。
她真的沒有拿寶兒的性命去誣陷葉清楠,她竟然現在才明白,葉清楠就是她從來沒見過,被李煥之護得好好地楠妃。
寶兒滿月,那麼多妃子送來東西,她哪裏知道哪一件是那所謂的清楠送過來的?
獨獨就是她出了事?
最後反而還誣陷到她身上,葉錦笙想不明白。
李煥之看都未曾看她一眼,隻是攬著葉清楠的腰,淡漠得像一個陌生人,“會咬人的狗才不會叫,皇後心狠,自然舍得拿她親生孩子做賭注!曹敬德,帶走小殿下!”
“喏。”
那冰冷狠厲的話語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葉錦笙胸口,直戳心窩。
如果是別人對她說的那番話,她可以置之不理。
可那是李煥之……
是她不能說話之後,還每天偷偷來葉府看她,給她帶好吃的,帶好玩的。
他說長大了之後會娶她,最後也成真的,李煥之。
可他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話。
葉錦笙整個人呆滯在那兒,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轉身,抱著她的寶兒離開。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就連喉嚨裏發出難聽短促的聲音都無法做到,她聽到那絕情的男人攬著葉清楠冷聲說道:“朕怎麼會喜歡她,若不是你父親,當年我定會娶你。”
胸口一口氣血上來,葉錦笙生生咽下這口腥甜,重重栽倒在地!
原來所有,不過是一場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