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瀚抱著白璟,站在書房中間,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情的時間,吸了一口氣,心情好得不得了的蕭墨瀚,慢慢的放開了白璟,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低頭在白璟的頭上映下一吻,開口說道:“小傻瓜,你在擔心什麼?我說了,我隻喜歡你,就是真的隻喜歡你,讓你的小腦袋休息一下吧,別天天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我看你今天也辛苦了,就先回去吧,我呆會忙完了,就去找你吃飯。乖。”

白璟聽了蕭墨瀚的話,低著頭,露出兩個紅彤彤的耳尖,悄悄的點了點頭,便看也不看蕭墨瀚一眼,轉個身,飛快的奪門而去。

蕭墨瀚看著兔子一樣跑走的白璟,忍不住笑出聲,自己的小白璟啊,真的是,每次都能準確的撩動他的心弦呢,自己真的越來越放不下小白璟了。

冷靜了一下,蕭墨瀚重新做回位置,開始繼續審閱,自己剛剛沒看完的公文。

沒看一會兒,敲門聲又重新響起。

“進來。”

“臣有要事要報。”

“說。”

“臣,希望,太子您能重新考慮一下,和端木陛下的婚事問題。”

蕭墨瀚聽到這裏,不爽的抬起頭,看向跪在自己麵前,低著頭的那個男人,說道:“我都說了,我不會和端木蕊成親的,你們想都別想。”

但是跪在自己麵前的那個男人,聽到他說這句話以後,並沒有馬上走,而是慢慢的把頭抬起來,直勾勾的盯著蕭墨瀚的眼睛。

蕭墨瀚也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人,這是一張很陌生的臉,那個跪著的人不講話看著他,蕭墨瀚也不講話,默默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人。

過了一會兒,那個人歎了口氣,開口說道:“陛下,我和你實話實說吧,如果你不和端木蕊陛下成親的話,長秦是不會願意出兵的,也不可能出兵的。”

蕭墨瀚愣了一下,眼睛突然就暗了下來,臉色突然黑了下來,伸手把擺在自己麵前的折奏,全部都掃了下桌子,生氣的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端木蕊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沒了她端木蕊就打不成仗了,是嗎?!還是端木蕊覺得我必須要答應她,這種無厘頭的條件,她就以這種條件,要挾我?!我沒想到她是如此卑鄙的人,我現在是看透她端木蕊了!還有你!你是端木蕊派來的吧?!端木蕊派你來,有什麼目的!你給我說清楚,你就是端木蕊派來的吧!你給我去和端木蕊說清楚!我絕對不會妥協的!”

這次的談判最後以蕭墨瀚的爆怒終結,使臣沒辦法,沒有完成女皇陛下交代下來的任務,最後隻能繼續在齊國逗留。

這天午間,剛下朝,蕭墨翰便去禦膳房用膳,兩隊宮人將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人圍在中央,浩浩蕩蕩從宮道上走過。

“要過去麼。”使臣聽到手下的提醒,略一沉吟便舉步上前。

蕭墨翰前腳剛坐下,後麵管事女官便來稟報:“陛下,娘娘,那個使臣又來了。”

時辰不早,本來蕭墨翰怕白璟因為此時和他生了間隙,剛下朝就來找她一同用膳,偏偏有人不請自來,他挑眉想拒絕,身邊的白璟卻柔聲說道:“讓他進來吧。”

齊國為禮儀之邦,再說那個使臣即使再堅決,隻要蕭墨翰主意不改變,又有何可以擔憂的。

但是,蕭墨翰深邃的眼神,卻深深望了她一眼,心裏不由一緊。

他確實藏了幾分其他的心思。

昨晚上直至後半夜,他才睡著。而今大路上諸國爭霸,打起仗來勞民傷財不說,國力還大大折損,休說要三年五載才能恢複,那還是保守估計,他才繼位,不想失去民心。

也不是他意誌不夠堅定,隻是他如今在高位,不得不瞻前顧後反複籌謀。如果不是聯姻這一途徑,其他的哪怕他損失一些好處,也會同意端木蕊的提議。

強強聯合,勢力必然大增。

前朝曆史上曾經出過這樣的例子。兩三百年前,大陸上便有一個強中有強的帝國大淵橫空出世,不出三年東征西討,國力日漸雄厚,很快野心撐不下大淵,大淵帝皇便將主意動到各國,最後僅剩幾個小國負隅頑抗。

最後幾個小國被逼無奈,聯合起來共同抵禦大淵,但最終因為各藏心思,最終被大淵平定天下。

就在他冥想的時候,使臣已經進來了,他撩起衣袍,端端正正地行了大禮,白璟見他兀自沉思,念及不過小宴,還是他們兩人私下用膳,於是絕美的臉上浮現笑紋,淡淡地道:“賜坐。”

蕭墨翰聽到她溫婉的聲音,才若有所思地望著身邊之人,眸色又深了幾許。

使臣見二人神色,心下突地跳了一下。看來大齊當今皇上和皇後感情深厚,多半是實錘了。

就說這兩日他所見所感,已經足以驗證了。這麼一來,端木蕊的聯姻,他勢必要加把勁促成了才是。齊國新帝繼位伊始,現在雖然兵力強盛,但是如今其他國家也日漸強盛,再能幹的帝王,也經不起連綿戰火,齊國經曆君主異位,現在兵力不知情況如何,而蕭墨翰剛當上新皇,眼下不但要時時注意周邊諸國的情況,還有分心關注國內,勢必疲憊不堪,他不如趁機攻下蕭墨翰的,何況他開出的條件已經相當優渥。

思前想後,於是他坐在下首,在精致的點心小菜上麵掃了一圈,看到上座之人動了筷子,才接著夾菜。

很快,一頓飯草草吃完。

換做往常,蕭墨翰會和白璟盡情享受難得的共處時光,然後一同回寢宮小睡一會兒,下午,蕭墨翰便要繼續忙著處理朝政,晚膳便視情況而定了。

自從他當上了帝王,便有越來越多的身不由己,開始還處處以白璟為先,來回奔波十分疲累,白璟自然不想看他一日憔悴過一日,於是主動提出,若他時間充足,便二人在一處。

蕭墨然也十分感激,對她的疼愛隻增不減。

可是皇後獨寵,放在哪個國家也是不常見,何況蕭墨翰後宮又不充盈,於是進諫的大臣也欲來越多,這次端木蕊派遣的使臣一來,就有大臣趁機提出建議,而且理由十分中肯,讓他煩亂的心更加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