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夜晚的會所內，是一片靡靡的歌舞升平。
包間裏暖氣很足，可秦暖還是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一方巨大的冰窖中。
她捏著拳頭忍著惡心，任由身前一口黃牙滿臉油光的禿頂男人玩弄著，指甲掐斷在掌心，溢出一片粘稠而未覺疼痛。
禿頂男人的呼吸越發急促，手越來越過分——
“何總！”
這當口，秦暖忙拉住男人的手，“我們說好的兩百萬......”
“放心，少不掉你的錢，兩百萬算什麼？把老子伺候舒服了，再給你加五十萬！”
“......好。”
秦暖眼底一陣發潮，滿心淒涼。
但是沒有退路了......
畢竟再拿不到錢，她就要連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
就當是被野豬拱了，很快就好......
秦暖不斷安慰自己，而後揮空腦子裏的雜亂思緒，閉上眼睛。
“謔！皮膚真好，這手感......真不愧是國民女神第一名媛！”
何總癡迷的聞著她的香氣，咕咚咽下一口口水，下流的話一句接一句往外冒，“都說秦大小姐心高氣傲，要不是秦家突然倒台，老子怕是隻能看著你的照片一輩子了！”
“秦小姐身材這麼好，藏著掖著多沒意思？我最近投資了部電影，秦小姐來當女主角怎麼樣？”
“......”
早一個月，秦暖聽到這樣的話早掀桌把對方往死裏揍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
秦家垮了，她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北城第一名媛了！
“啊！”
上衣突然被粗暴的扯開，秦暖驚呼一聲，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心裏湧現一股後悔，“放開我！”
秦暖越掙紮，何總越興奮。
拉扯中，秦暖挨了兩個耳光，眼前一陣發黑，......
絕望中，秦暖緩緩閉上眼睛。
算了，就這樣吧，拿到錢要緊。
碰！
幾乎同時，包間大門被人踹開。
誰活的不耐煩了，敢壞老子好......沈、沈總？！”
看清來人，何總粗嘎叫罵的嗓音戛然而止，原本因為興奮漲紅的肥臉迅速慘白一片，然後腿一軟，就這麼摔了下去。
秦暖睜眼時，隻來得及看清一個逆著光的高大身影，剛要從沙發上起身，來人已經抬手捏住她下巴，巨大力道帶來的疼痛中，沈沉軒的聲音涼薄如刀，“秦暖，你爸的屍體還在太平間放著，你就已經等不及要出來賣了？”
空氣裏像是突然摻進了冰渣子，呼吸間紮的人肺腑生疼。
她當然沒有忘記，父親的屍體還在醫院冰冷的太平間停著......
可她甚至沒有時間傷心和緬懷。
因為再湊不出手術費，她就要連母親也一起失去了......
一片無所遁形的狼狽中，秦暖咬牙忍住下巴快要碎裂的疼痛，也不掙紮，隻是勾了勾唇，平靜敘述，“沈先生，你打擾到我做生意了。”
“是麼。”
聞言，沈沉軒鬆開她下巴，直起身。
說話時，他雙手收進西裝褲口袋，而後略略側身，冰冷餘光掃向地上差點嚇尿的中年男人，“預備花多少錢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