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予萱還在迷糊,她就直愣愣地看著何景利,等她徹底清明意識回籠,她突然笑了起來,立即湊近他問:“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
何景利靜默地看著她沒有回答她的話,何予萱伸手又貼上他的額頭,看他體溫正常才放下心來,關切地詢問:“睡了那麼久,餓了嗎,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
何景利這才悠悠地開口:“不餓,半夜你要煮什麼?”
“幫我上藥,然後到床上睡。”
何予萱迷蒙地看他,“上藥,藥放哪裏了?”
何景利看向床頭桌,“在那裏。”
何予萱隨之看去,看到了桌上透明玻璃瓶裏裝的藍色液體。
她拿起來問:“這個嗎?”
何景利:“嗯。”
何予萱拿起來研究了一會,沒有看到任何的文字說明,“直接倒在傷口上嗎?”
何景利:“不用倒太多,一點點地倒。”
何予萱:“好。”
她去解開他的衣服,扣子全解開後,她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時眉毛緊緊蹙了起來,她垂眸,聲音低低的,“很痛吧。”
何景利不想見到她這副樣子,就說:“不痛。”
何予萱抬眸看他,眼裏有晶瑩的淚花,“不用騙我,我知道。”
何景利抿著唇沒有再說話。
何予萱把瓶口打開,藍色的液體一點點倒在他的傷口上,直到整個傷口覆蓋都沾上了藥液。
傷口在吸收藥液,很神奇,一會,傷口上的藍色的液體完全被吸收,看不到任何藍色的痕跡。
何予萱幫他把衣服扣上,問他:“這是什麼藥?”
“是星月的藥水。”何景利隻回了她簡單的幾個字。
何予萱小心翼翼地把藥水放進抽屜裏,“這個藥多久上一次?”
何景利:“十二小時一次。”
“哦。”何予萱去看了眼時間。
淩晨兩點二十分。
何景利這次不僅是受了皮外傷,還受了內傷,恐怕要養幾個月才能徹底恢複。周南巳雖然沒有對他下死手,但也下了重手,還是無情狠厲。
他現在還難以動彈,一動就會牽扯到身上的傷,五髒六腑也收到了一定的損傷,他一動,哪裏都痛。
他看到何予萱臉上的擔心和疲憊之色,輕道:“到床上睡覺。”
“我睡覺不老實,會碰到你,你睡吧,等會我去別的房間睡。”
何景利:“那現在就去睡。”
“我等你睡著再走。”何予萱放心不下他,剛才說的話也隻是怕他讓自己上床睡,他這樣,她去睡覺也睡不安心,隻有守著他她才放心,
何景利直接給她兩個選擇,“現在去別的房間睡,不去就上來睡。”
其實何景利的床很大,大到睡下四個人都可以,兩人各睡在一邊中間還能空出很大的空間,但何予萱還是不放心,她晚上已經習慣抱著他睡了,她怕自己睡著會不自覺就往他那邊靠,會縮進他的懷裏抱他。
何予萱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去別的房間睡,爬上床睡到裏麵去。
她隻要不睡著就無礙。
她幫何景利蓋好被子,自己蓋另一床被子。
她衝何景利一笑,笑容溫暖,“晚安。”
何景利看著兩人的距離,說:“睡過來一點。”
何予萱不打算睡覺,也不怕會弄到他,於是聽話地往他那邊移過去了一點,“這樣可以了吧?”
何景利:“再過來一點。”
何予萱又過去了一點。
何景利淡淡勾起了一抹笑,沒再說什麼,在閉上眼睛前,他說了句晚安。
東方的太陽高掛,陽光普照大地,樹葉不見露珠,當初的嫩芽新葉成長成了綠葉成蔭,陽光透過一片片綠葉,留下一地的疏影。
正值天朗好時光。
婚禮後的第三天,知意和周南巳收拾行李回雲城。
新房的一角堆了好幾個禮物盒,他們都沒來得及拆,衣物都裝進了行李箱,知意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把行李箱拖到牆角處,她看見了那幾個禮物盒,差點忘了它們。
知意蹲下去把它們都拿起來放在桌子上,她站在桌前,一個個拆開。
他們是下午的車,現在是早上十點,時間不趕,她一個個慢慢拆。
不是寫小玩意就是首飾,知意把首飾拿盒子裝了起來,其他玩意則擺在了家裏。
禮物裏麵都附有卡片,寫著祝福的話。
到了倒數第二個,知意拉開彩帶,彩帶一鬆,她打開盒子,當目光落在盒子裏麵的東西上時,她眸光微閃,溫柔的神色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