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姐關心!拆了石膏後,它現在又變靈活了,而且還健壯得足以和NBA的選手對抗呢!”謝管家比了比右手,開玩笑道。
阿曼達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哦?那麼你得祈禱他們不會真的挑上你。”
老管家謝汛在這棟豪宅已經待了近四十年,一直單身的他,可說是嚴家的老仆,對這宅子的主人也有著深厚的情感。她的回應令謝管家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小姐想什麼時候開飯?”衣裝筆挺的他望著小主人,他很喜歡這個重歸的小姐。隻是,她的性子似乎淡漠了點。
此時她正在玄關處的扶手椅上,彎身脫著鞋子。
但一聞言,阿曼達脫鞋的動作就停頓了,而且輕蹙起眉頭,因為要她一個人麵對偌大的飯廳,光用想像的就讓她胃口全失。
“讓廚子別忙了,我不餓。”套上女仆準備在一旁的脫鞋,她起身離開椅子,踩著原木地板、踏過名貴地毯,穿越大廳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既然小姐不餓,那麼我讓廚子七點鍾再開飯?”謝管家猶不死心的追問。
“不,我今晚什麼也不想吃。”阿曼達頭也不回地說著,踩上階梯的腳步更是未曾有絲毫停頓。
“小姐……”謝管家這一聲是幾近哀求般的喊著。
移動的腳步在踏上最後一層階梯時停住了,而且有著近半分鍾的靜默。最後由樓梯頂端傳來一道低柔的女聲:“好吧,讓廚子替我下碗麵,我會在七點鍾下樓。”
事實上,等阿曼達再次在大廳上露臉,已經是十一點以後的事了。而刻意錯過晚餐的她就在謝管家堅持下,溫熱一杯鮮奶當成自己這一天的晚餐。
當牆上壁鍾敲著第十二道聲響時,一亮銀白房車緩緩駛進康宅寬敞的車庫。
康世橈疲累的身子還未碰觸大門的門把之前,緊閉的門扉已讓仆人由屋內拉開了。
“謝伯?還沒睡呀,我不是要您別特地為我等門了嗎?”康世橈微蹙的濃眉顯示出些許不讚同意味,同時也放下方才舉起的手臂,不停嘀咕地進屋。
“我正打算休息呢!”事實上,在這之前謝管家不知已經打了多少次的小盹了。
“少爺肚子餓了吧?我已經讓廚子準備好消夜,你歇會兒,我這就去……”
“謝伯,我不餓,您就別再折騰您那把老骨頭了,下去歇著吧!”康世橈揮揮手,打斷老管家的話,然後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對了,小姐今天似乎要比往常慢了一小時進門?”
他的消息之所以會如此靈通,全仰賴那奉主人命令為聖旨的下人——他的專屬司機所帶給他的不定時報告。
“是、是的,小姐今天似乎……心事重重的。”回複完主人的問題後,謝管家幾乎能預測到主人接下來要問些什麼,為此不安地換了個站姿。
果然!
“那麼,我想知道小姐晚餐吃了些什麼?”
“小姐她……”老管家不自覺地又換了一個站姿。
瞧老管家支支吾吾的,康世橈不難猜出阿曼達必定又是相當草率地吃完一餐。
“謝伯,在您休息之前,麻煩您將消夜弄熱。”康世橈一把扯鬆領帶,三兩個箭步衝上了二樓。
樓梯左側有兩間坪數不小的房間,那是康世橈的臥房與書房,但踩上最後一層階梯後,康世橈是朝右側走廊邁去。輕敲房門前,他從投射於陽台上的柔和光線得知,房間的主人顯然還未入睡。
“我的小公主?”康世橈對著門板輕輕扣下。震動中,看似緊閉的門扉出乎意料地向後方移動了些,柔亮光線也由門縫中透出。
康世橈蹙著眉頭,輕輕推開沒上鎖的房門。“小公主?”
他柔和含笑的目光迅速朝房內掃視了一番,馬上知道這間臥房的主人並不在裏麵。
蹙起的劍眉似乎擰緊了些許,他拉上房門、轉個方向,往走廊另一端大步邁去,明白在哪裏可以找得到她。
康世橈直接越過主臥室房門,腳步在看見合上門扉的書房時逐漸放慢,然後停住;這次他並沒有抬手敲門,隻用寬大的手掌握住門把輕輕轉動,緩緩推開書房的房門。
近二十幾坪的室內,貼牆而立的大書櫃幾乎占據了全部的空間。
層層書櫃上,書籍排列整齊,擦拭明淨的玻璃後方也見不著一絲空間餘留;裝飾用的壁爐旁擺著一張檜木書桌,書桌後麵則是一張可以旋轉的高背皮椅;皮椅後又是一座書櫃,隻是體積明顯嬌小了許多,上麵擺放著列印機,下麵則是傳真機,而且一旁還有電腦桌靜佇於地。
目光掠過它們,康世橈的注意力全落在落地窗旁的貴妃椅上。柔和的光線由著古典燈的燈罩透射下來,輕拂在那張美麗卻顯得過分白皙的臉孔上。
是燈光的關係嗎,為何她的臉色看起來如此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