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我在他心裏真的什麼都算不上。當我和他爺爺真正完全衝突的時候,我隻能是被舍棄的角色,我隻能抑止不住地心灰、心痛。
他的選擇,符合了我的希望,卻又同時狠狠地傷了我……我沒法表達得更清楚,以純,你能了解我的感覺嗎?”
“我能了解。”伸手撫上她擺在桌上微微冰涼的手,何以純用力握了握。她真的能夠想象那種心灰意冷,不管當初都鎮影是出於什麼原因,但他確實傷了徐若晴。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暖,徐若晴回頭對何以純笑了笑。
“小晴,那你……”這樣的她,會怎麼麵對不久的將來必定會找上門的都氏兄弟?
“愛和不愛,愛得多和愛得少,這些都是不能勉強的,對嗎?”打斷何以純的話,徐若晴平靜地問。
“嗯。”何以純看著好友,點頭。小晴,一向都是理性的,這樣的問題,能夠看透。
“原本我也是這樣想的。”微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盯著杯子,“至少,在選擇自殺前是的。”說完這句話,她突然抬起頭,原本清澈的眼中滑過一絲悲哀,以及少見的冷漠。
“但是,現在我終於明白我錯了。當我接下武藏家族的那一刻,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也許,我也該讓都鎮影體會一下當初我的感受。”
“你的意思是……”何以純皺著眉,心裏有不好的猜測。
“小玉不是說,他這幾年來一直在托人找我嗎?不管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我都會見他。”
“然後呢?”
“我會讓他愛上我。”輕聲卻極為肯定地說完這句話,徐若晴站起來,看向一臉不解的何以純,“然後,他會親身體會當年我的心情。以純,不要阻止我。即使我也知道,我的做法不對。但你也應該了解,我決定了的事,很少會改變的。況且,一人一次,很公平,不是嗎?”
以傷害報複傷害,並不是她一貫的信條。隻是,每每想起都鎮影,想到那個素未蒙麵的孩子;想起那日明明近在咫尺,卻又讓她覺得若隔天涯的距離;想起當她被休離、被都老爺子羞辱時的絕望,即使她接下來的行為千錯萬錯,傷人傷己,她也不想回頭。
“可是……”沒等何以純說完,徐若晴就離開了。
如果她知道,都鎮影昏迷不醒,都鎮邦一手毀了都氏,她會不會感動一些,而放棄兩敗俱傷的報複。
小晴……
寬敞舒適的車後座內,修長優美的手指輕輕撫上照片裏的容顏,一絲不易察覺的思念和激動從沉靜的黑眸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