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餘歡正在整理自己的東西,動作僵在半空中,看到喝得大醉的曾鳴逐漸走近。
她淡漠的收回視線,繼續收拾。
曾鳴俯身,一把將她手中的東西掃開,劈裏啪啦的摔了一地。
照餘歡聞到了空氣中那股濃厚的酒味。
她蹲著,看著自己空了的手,倔強的不肯抬頭,不想再看他一眼。
“照餘歡。”曾鳴半蹲下,強製抬起她的下巴,逼近她:“就這麼難麼?”
他的聲音沙啞,透著渾濁的酒氣。
在寂靜的空間裏,低沉又緩慢的散開。
“像以前一樣,做不到?”
“很難麼?”
他一遍一遍的問。
她平靜的眸色讓他近乎抓狂。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直接又清晰的看清他醉酒時眼中的神態。
原來他也會迷惘和錯亂。
但是,又是為了什麼?
他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還想要什麼?
“曾鳴,你想要什麼?”她低聲問他。
“你想要我像以前一樣那麼死心塌地又盲目的愛著你嗎?”她看著他:“我做不到。”
“我也有我的驕傲。”
她不知道他這個時候能夠聽進去幾分,不過她也寧願他此時一句也聽不進去。
就當做是她在自言自語罷了。
而曾鳴依舊是那句:“很難麼?”
她答:“是,很難。”
曾鳴突然笑了:“撒謊!”
他扔開她的下巴,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照餘歡,你別撒謊了。”
“說什麼愛,說什麼了解,能夠輕易放棄的,從來都不是真的。”
照餘歡詫異這樣的話會從曾鳴的嘴裏說出來。
更讓她詫異的是,曾鳴會向她說起瑞貝卡。
“以前我以為愛能打破所有阻礙,我以為隻要兩個人堅持,所有的辛苦都是暫時的。”
“我要更好的發展,我要給曾家人看,也要給我的女人最好的家。”
“可是,當那個人就這麼帶著你的所有理想和感情遠走,你知道那種撕心裂肺的滋味麼?”
她沒答。
“你不知道。”他依舊笑,笑得讓人心髒皺縮。
“就像是你認為我不愛你,選擇背叛和離開我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又多恨你。”
“照餘歡,你什麼都不知道。”他啞聲重複,嗓音裏充斥著無盡的哀傷。
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就已經開始不聽話的決堤。
淚水模糊了曾鳴的臉,隻剩下他如受傷野獸般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