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去之後,胡月立刻將桂花糕擱置在桌子上,坐了下來,來了一個先入為主。看到這一狀況,湯鼎原本的火氣已經沒多少了,他也坐在了胡月的身邊,就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這隻是他們母子之間最普通的對話。
胡月淺笑著,伸手撫了撫湯鼎的頭發,柔聲說道:“鼎兒,快,吃一些桂花糕吧!你沒怎麼吃飯,要是餓了怎麼辦?你看,這是娘親手為你做的,你快吃吧!”
湯鼎聽到這些話之後,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他伸手拿了一塊桂花糕,放在嘴邊,卻沒能下咽。他說道:“娘,我真的很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入朝出仕、為百姓,為社稷做出一份貢獻,是每一個讀書人的理想,別人可以,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我有時候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的親兒子!”
胡月聽到這話之後,低聲嗬斥,“胡鬧,你這是什麼話,你不是你父親的親生兒子,那你是誰的兒子?你這樣說,豈不是說母親對你父親不貞嗎?”
聽胡月這樣一說,湯鼎才知道自己失言裏,他連忙擺手,說道:“娘,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娘這麼賢惠,對父親又那麼好,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呢!都是我瞎說!”說罷,伸手就甩自己的巴掌。
胡月連忙將他攔住,說道:“傻孩子,母親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這麼對待自己,母親隻是想要告訴你,其實你父親很疼你的,隻是,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苦衷。你一定要原諒他啊!”
湯鼎搖了搖頭,他的眼裏全是痛苦,他說道:“母親,我不知道父親到底有什麼樣的苦衷,難道這苦衷就是要我放棄自己的理想嗎?我做不到!若是讓我原諒他也很簡答,他隻要答應不再阻止我就好!母親,我可以不借父親的關係,就我自己去考試,若是考上了,我就可以入朝,若是考不上,我就絕對不會再提這件事情!”
胡月終究是愛子心切,她想了想,覺得這樣也未嚐不可,是以,她說道:“好,既然這樣,母親就先應允了你。至於你父親那裏,我也會想辦法遊說他,讓他答應你。但是這也許需要花費一段時間,你還需要耐心等待!”
湯鼎一想到或許湯和有可能會同意他,他的心裏便開心極了,先前的陰霾也一掃而光,他緊緊地握住了胡月的手,說道:“娘,隻要父親答應我,不管多久,我都等!隻是……”他說到這裏,討好的對胡月笑了笑,又靠近了她幾分,並且給胡月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說道:“但是娘別讓我等太久!不然的話,等到孩兒頭發都白了,還怎樣去考場考試,還怎樣去和那些年輕的學子們競爭呀!”
胡月接過了茶杯,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湯鼎的眉心,笑道:“你呀!你就這麼信不過母親嗎?”
湯鼎連忙獻殷勤的替胡月捶背,說道:“孩兒不是信不過母親,而是父親太固執、太古板,我終究覺得若是能夠得到他的同意,很是不容易!”
胡月拍了拍湯鼎的手,他能夠感覺到他臉上凝重的氣氛,她說道:“鼎兒,無論如何,母親也會幫你的,但是,你也要記住,你父親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你萬萬不可怨恨他。你們畢竟是父子,你父親是不會害你的!”
湯鼎凝噎了半響,之後,他笑著說道:“母親,兒子知道了!”
胡月從湯鼎房內出來之後,她重重的歎了口氣,她覺得能夠將這個兒子哄好,也算是她的過人之處了吧!她不禁回過頭笑了笑,而後,她轉身去了湯和的房間。她知道,此刻湯和必定在等著她,天下哪個做父母的能夠狠得下心剝奪孩子的理想,那必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如此。她雖然現下裏不知情,但是很快她便會知道了。
走到湯和的房門前,她敲了敲房門,說道:“夫君!是我!”
她的聲音才落,湯和便將門打開了,看到是她之後,連忙讓出了一條道,“快進來吧!我等你很久了!”
進去之後,還未曾等胡月坐下,湯和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鼎兒那邊好了嗎?他可消氣了?我聽下人說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誰也不見,你可曾見到他了?”
麵對湯和一連串的提問,胡月便知道他有多麼的關心這個兒子,她的心底裏由衷的開心,她也確信湯和確實有什麼難言之隱,才不讓湯鼎去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