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您召見趙小姐的意義當然會被有心人看著,而廢太子雖然被囚禁冷宮,可他畢竟還有小皇孫和蘇良娣背後的蘇家作為一個最後的砝碼,他當務之急必然是要斷掉您與太子殿下的聯係。”
“他這是想跟哀家交好的意思?”
芷蘭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楚太後冷冽勾唇,“他倒是想的美,他如今丁點勢力都沒有,崔家和謝家都倒台了,想要哀家拉他出來,哀家可沒那麼傻,扶持一個白眼狼,還得耗費無數心力。”
芷蘭沒有說話,這些可不是她能摻和的。
楚太後擰眉思索了一番,“不過如今這能夠與獨孤星文這對父子對付的,似乎也隻有他了。若是能夠操作得當,將他撈出來,或許對哀家來說會比在冷宮裏更有用處一些。”
芷蘭一驚,“太後娘娘,您不會要拉廢太子一把吧?”
“哀家是有點這個意思,”楚太後摸了摸下巴。“你去帶一封信給哀家的大哥,問問他,鳳家如今還能把控多少大楚的勢力。”
芷蘭明白,太後娘娘這是鐵了心要搞兩方勢力了。
“奴婢明白。”
………………
鳳家,主宅。
自從之前二房出了事,鳳家大房便越發的低調。
如今鳳老家主的院子裏,他坐在書房之中,眉眼深沉的看著從深宮之中傳來的消息。
臉色陰沉,最後他把信遞給了站在書房裏的大兒子,鳳厚德。
“你看看吧。”
鳳厚德恭敬的接過信筏,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臉色同樣低沉下來,不太好看的說到:“父親,太後娘娘這是拿咱們鳳家當筏子呢,她這是要害死鳳家啊!”
“未必。”
鳳老家主卻是否決了大兒子鳳厚德的話。
“你這位姑姑可不是凡人,當年她能在先帝一眾嬪妃之中殺出來,靠的可不是她那點軍功。”
“不是嗎?”鳳厚德有些驚訝,他覺得要不是因為當年楚太後有這從龍軍功,怕是先帝根本不會後麵提拔她做皇後,
“當然不是,你以為當年那些軍功真的是太後得來的?”
鳳厚德眼睛睜大,“難道不是她的……而是別人的?”
“她隻不過是隨軍出行,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她靠的是腹中的孩子,”鳳老家主意味深長的說到:“有時候,人的運道就是這麼奇妙,她當時隨軍懷了子嗣,先帝大喜,連破敵軍數次,之後先帝為了嘉獎她,特意封了她做皇後,還給她分了一些軍功。”
“說著是為了她,其實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兒。先帝當年可是對她腹中的孩兒期待的很,隻可惜是個女娃娃,若非如此,如今的皇帝可就未必是當今這位了。”
“這……不可能吧!”
鳳厚德不太願意相信,一國帝王會對一個奶娃娃如此看重。
“當然,你可知道當年先帝駕崩之際,還曾賜予了長公主一件東西,那樣東西可以保長公主一身榮華,甚至可以以此要挾當今帝王完成一件事,而這東西說不得就在你姑母手中。”
鳳厚德徹底驚呆了。
“所以姑母的底氣來源於先帝的遺物?”
鳳老家主,“老夫覺得應是如此。”
其實他也不是很確定,但是他想以楚太後的手段,當年這東西怕是早就落到她的手中了。
任他想破腦袋他都不會想到,楚太後根本沒有拿到這樣東西,她打算的是用鳳家殘存的實力,徹底的推她一把。
其實也是打算拿鳳家獻祭的意思了。
鳳老家主老謀深算對於楚太後這樣的隱含的意思,門清,他又怎麼會真的上當呢?
“父親,那您打算支持姑母嗎?”
鳳家大爺鳳厚德見自己父親眉眼間的沉思,忍不住問了一句。
鳳老家主微頓了下,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了他另一個問題,“你覺得現如今鳳家在大楚如何?”
“太後母族,德高望重,但是也僅僅是麵上的德高望重,實際上,權利的中心絲毫碰不到丁點,說白了,與一個空殼子沒有什麼兩樣,論起來也隻比剛剛破滅的四大世家好一些罷了。”
鳳厚德分析的很對,鳳老家主欣慰極了。
若是他能夠一直這樣下去,鳳家不說恢複以往的榮耀,起碼保住全族是沒有問題的。
“你說的沒錯,如今對於鳳家來說是個一機會。”
鳳厚德不傻,他聽明白鳳老家主這意思是要站在太後這一邊了,他擰眉擰眉,覺得不太靠譜。
“你似乎有設麼話要說?直接說。”
鳳厚德微微拱手,態度恭順,“父親,兒子覺得不妥。”
“說說為何不妥。”
“太後早些年就退出朝堂,且當年她與陛下之間鬧的事不小,陛下未必沒有記在心中,近段日子看那些被收拾的世家大族和一些官宦之家,究其根本可以發現都是跟當年仁宣皇後駕崩這件事有關聯或者有牽扯的。這一點便可以看出,咱們這位陛下可謂是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一點發揮的淋漓盡致,兒子覺得他之所以沒有對鳳家動手,是礙於孝道!”
“你說的沒錯。”
鳳老家主點頭,大楚重孝,哪怕是陛下都要受其桎梏。
太後娘娘雖然不是陛下的親母,可畢竟是名義上的母子,陛下在如何也是不能對太後娘娘動手的。
所以他頂多是限製了一些太後的權利和行動,卻不能做的太過分。
然而這也是一個反擊點。
鳳厚德微微皺眉,“反擊點?父親何意?”
“你以為陛下現在沒動太後沒動鳳家是因為孝道,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嗎?就是因為這一點,對於鳳家來說,這無疑是一張保命符,至少在太後娘娘不犯什麼通敵叛國的罪過之前,陛下不會動她。”
“而這一切,對鳳家來說就是最好的反擊點。”
鳳厚德不是很讚同,可如今鳳家是他的父親掌權,他隻能說一些自己的見地,卻完全做不了主。
鳳老家主經曆了鳳家最為巔峰輝煌的時候,他如何甘心如今的鳳家退出朝堂,屈居與京城一角,門庭冷清的境地,他希望有生之年能夠把鳳家在一次推到高峰之上。
“父親您打算怎麼辦?”
鳳厚德低下頭,恭順聽令的模樣讓鳳老家主很是滿意。
鳳老家主微微勾唇,“太子殿下就要娶妃了,如今朝中各家都希望自己家的姑娘能夠入了太子殿下的青眼……”
“父親是要……”鳳厚德眼皮一跳,“可是咱們若是真的提出,萬一被太子殿下拒絕了,豈非丟人?”
鳳家畢竟是百年名望家族,這要是被當眾拒了婚,別說鳳家臉上沒光,怕是他鳳家的姑娘都要被人恥笑了。
所以,鳳厚德明顯不太樂意。
何況鳳家如今的情況,嫡係之中他的女兒怕是會首當其衝,沒有哪個父親會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若是能做了太子妃,對鳳家是極大的好事,太後一旦去世,鳳家徹底與皇族無關,到時候,鳳家才是真正的在大楚的上流權利消聲滅跡了,厚德,此乃為了家族,你不可以如此任性。”
“可是——”
鳳厚德想要說什麼,鳳老家主並不聽他的話。
“太後這邊咱們也得幫,總之兩頭並進,但是有一點,無比要將鳳家摘出來,至少這樣的忤逆大罪是不能與鳳家粘合在一起的,成了還好,要是不成,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過。”
見自己父親說的這麼輕鬆,鳳厚德簡直無話可說,在陛下那邊,太後與鳳家本就是一體的,別說鳳家不參與都是有可能被牽連,這參與了還想置身其外又怎麼可能。
“你回去讓鳳玲準備準備,這幾日咱們就籌劃籌劃!”
鳳厚德一身心事的離開了鳳老家主的院子,回到自己的院子裏,他的夫人迎了過來,見他麵色不好,關心的問道:“老爺,您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父親說了什麼?”
鳳厚德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哎!”
“老爺,你有什麼就跟妾身說說,說不定妾身能幫你想想辦法呢?”
鳳家大房夫婦感情極好,這麼多年鳳厚德房中隻有一個姨娘,還是當年他的母親,鳳家的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非給他開了臉,放在身邊伺候他的。
他膝下育有一子兩女,擺在一般的大族人家或許不算子嗣豐厚,可是他很滿足。
鳳厚德自詡自己是沒有什麼野心的人,無奈他生在了鳳家,上頭又有一個極為有野心的父親。
“夫人,父親想要……”
鳳厚德想了想,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己的夫人,畢竟這件事得由她去跟玲兒說。
“什麼,父親居然想要玲兒競選太子妃?可是,如今咱們鳳家地位這麼尷尬,太子殿下與他的皇祖母一貫不甚親昵,對方怎麼可能會選?若是到時候沒選上,玲兒還有臉麵做人嗎?”
鳳大夫人一聽就是拒絕的,她與鳳厚德感情極好,兩人什麼事都是有商有量的來,這麼多年琴瑟和平,相敬如賓。
鳳大夫人一心也想要為自己的女兒擇這樣的一個好夫婿的。
可是鳳老家主的話,徹底的打亂了她的計劃。
“老爺,您怎麼不勸勸父親呢?如今鳳家本就不與陛下親近,這般做,說不得會引起帝心猜忌,到時候可是得不償失,這麼多年,鳳家一退再退,已然是不能在被人笑話了呀!”
“我哪裏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父親不願意啊!”
鳳厚德歎氣,有些話,他不能直接跟夫人說,畢竟涉及了一些機密,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鳳大夫人見鳳厚德這般模樣,哪裏不知他肯定是早就拒絕過了, 隻是鳳老家主這脾性,一貫獨裁專斷,根本不是他這個兒子勸就能勸住的。
“這可怎麼辦啊!!!”
鳳大夫人一臉愁容,她疼愛自己的女兒,怎麼願意讓她受這樣的委屈呢?
這一夜,鳳家大房這對夫婦幾乎是睜著眼睡覺的。
******
安國公府。
半夜的時候,趙凝香總算是醒了過來。
她迷茫的看著床頂,那熟悉的簾蔓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直到身邊傳來青芽熟悉地帶著哭腔地嗓音,“小姐,您醒了?你總算醒了,嚇死奴婢了嗚嗚嗚……”
“青芽?我這是下了地府,還產生幻覺了麼?”趙凝香沒有覺得自己還活著,因為砒霜不可能有解藥。
青芽一聽她這話,哭的更慘了,“小姐說什麼胡話,這是安國公府,您沒事,是藥老把您救回來了!”
“藥老?他……”
趙凝香一時語噻,她怎麼也沒想到服用了砒霜之毒,還會被救回來?
青芽點頭,她沒有告訴趙凝香太子殿下來過的消息,太子臨走之前特意交代了,讓她暫時別說。
“是藥老,他老人家妙手回春救了您。”
“這不可能,我服用的可是砒霜……”
趙凝香滿目驚訝,沒有反應過來的亞子,讓青芽哭笑不得,“小姐,是真的,不信您摸摸奴婢,奴婢就活生生的在您眼前呀?藥老說了,他本來是無藥可醫的,可是他身邊有天邑縣主留下的解毒丸,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真的救回了您。”
“鳳柒…嗎?”
趙凝香垂下眸,她沒想到這一次,她又承了鳳柒的情意。
那時候她是想要遠離大楚,嫁到結匈去的,也想結個善緣。
倒是沒想到這點子抱著自己小心思的恩惠,居然得了別人這麼大的好處。
“小姐,您可千萬別想不開了。您有什麼事,您跟青芽說,青芽一定會給您辦的,您別自己一個人悶在心裏呀。”青芽跪在趙凝香身邊,哭得小臉通紅。
雖然她是太子殿下派來的人,可是這麼多年的相處,她早就認定了趙凝香這個主子了。
對於她想不開這件事,青芽至今感到後怕。
若是趙凝香救不回來,她恐怕會直接隨著她去了。
“我知道了……”
趙凝香與青芽感情很深厚,便是深厚如今見她哭成這樣,心底也不好受,或許是死過一次,感受到了那種逐漸失去生命的過程,如今她似乎一下子豁然開朗,想通了一些什麼。
“你說的沒錯,很多事,得解決,逃避是沒有辦法的。”
青芽抬起頭,見趙凝香神情堅定,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想開了,這麼多年,是我自己在給自己下禁錮,下枷鎖,無論那人當年做了什麼,身在帝王家,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即便尊貴如他,也是一樣的,我不該怪別人。”
當年父親的死,她怪不得任何人,隻能怪帝王無情。
“小姐……”青芽呆呆的看著趙凝香,總覺得自家小姐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您能想通了便最好了。”
青芽暗中替太子殿下高興,她有一種預感,總覺得太子殿下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對了,我昏睡的時候,是不是有人來過,除了藥老之外。”
趙凝香這樣的問話讓青芽一怔之後,有些忐忑,她想說沒有,可是她不願意騙自家小姐,何況自家小姐向來聰慧,對於這樣的事,肯定是感覺到了幾分之後才會問她的。
“是……有人來過。”
“誰?”
趙凝香眼中不知怎麼的升騰起了一抹期待。
青芽低垂著頭,沒有看到,她低聲說:“太……太子殿下來過。”
“太子嗎?”
趙凝香垂了垂眸,掩蓋住了一抹複雜,心中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說不出來是喜悅還是不悅。
“好了,我餓了你去弄點東西給我吃吧。”
青芽一聽如蒙大赦,趕緊出去給趙凝香準備吃的了。
趙凝香靠在榻上,墨發垂落,她臉色還有些許蒼白,唇微微咬著,“太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這麼多年,兩人一直恍若是陌生人。
也是這個時候,趙凝香突然記起來,當年他走的匆忙,那時候仁宣皇後在世時極為喜愛她,說要讓她給太子殿下做媳婦兒這樣的戲言,其實當年安國公府已經暗中準備了。
隻是後來出了這樣的事,這件事就這被擱淺了。
房簷之上,獨孤星文聽了趙凝香與青芽的全部交談,他沒有出現,也暫且不敢輕易出現。
他還有許多事要辦,要忙,這一次,他要給趙凝香一個盛世婚禮和最安全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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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氣之森邊界處。
一隊精兵正打算進去,陡然發現霧氣升騰的深林裏似乎傳來腳步聲、
眾多精兵戒備的望著深林,眼見著一行人狼狽又不失風度的跑了出來。
“世子殿下!!!”
為首的一個小將曾經跟過孤夜白,他一眼認出了孤夜白,趕緊走了上去,單膝跪下,“末將邊境嚴宇,拜見世子殿下!”
“嚴宇,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回世子殿下,是陛下傳令讓爾等進瘴氣之森前去接應您,沒想到這剛到這裏,還未進去,便遇到了世子殿下。”
嚴宇一邊說一一邊偷偷的看著,他發現世子身邊還跟著一個容顏美豔的女子,雖然衣著有些灰塵血跡,可絲毫掩蓋不了她周身的氣度和尊貴。
想必這就是天邑縣主了,也是未來的鎮國公府的世子妃。
“末將見過世子妃。”
嚴宇這麼一行禮,讓孤夜白十分滿意,鳳柒無語的扯了扯嘴角,卻罕見的沒有糾正他。
反正也糾正不過來。
“馬車已經備好,世子、世子妃請隨末將來。”
嚴宇是個做事很妥帖的人,粗中有細,他來之前就讓人備好了新的駿馬和馬車,以便接應到世子等人之後,好直接將他們送回大楚京城。
如今這不用進去了,倒是方便了他們在此等候,直接便可以上路了。
鳳柒與妲蘇是一行人當眾唯二的兩個姑娘家,這些天,她們一身粘膩,早就受不了了,如今有了馬車,倒是可以簡單的梳洗一下了。
換上幹淨的衣裳之後,鳳柒交代了妲蘇幾句之後,去找了孤夜白。
孤夜白也換了新的衣裳,因為不是他的親衛,帶來的衣裳不是他一貫喜好的顏色,是天藍色的華服,這還是鳳柒第一次見到孤夜白穿這樣清淺的顏色。與他之前的赤金色相比,天藍色帶著幾分純淨。
配上他妖冶俊美的眉眼,一時間恍若江南的某位世家的小公子出來郊遊一般,看著無害又溫潤,讓人驚豔無比。
鳳柒斂去眸中的驚豔,“孤夜白,我有事想找你。”
“怎麼了?”
“你有沒有發現有些奇怪?”鳳柒小聲說著,她看了一眼四周,“燕無極不見了。”
“早就發現了。”
孤夜白一早就發現燕無極消失的情況,鳳柒眉眼微抬,“你怎麼看?”
“暫且還不是很確定,等等在看。放心,我們先回大楚,若是他有問題,必然還會出現,跑不了,若是他沒問題,以他的身手也不會死。”
孤夜白這話堪稱殘忍了。
也不知道燕無極知道之後會不會哭。
鳳柒無奈的笑笑,這跟她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她懶得管。
“走吧,先回京城,這麼久未回來,很多人想必是很想念在咱們了。”
這是指獨孤絕等人了。
在外的時候,鳳柒已經知道獨孤絕成廢太子,或許是楚皇仁慈的緣故,他並沒有直接殺了獨孤絕,而是將他軟禁了,但是這在鳳柒眼中看來,就是比較不妥當的行為。
獨孤絕那個人,不斬盡殺絕的話,根本不會消停的。
不過也好,獨孤絕這個仇人還是要她親自動手殺了他才能彌補她內心的恨意!
……
丞相府。
王氏這幾日在聽雨閣深入簡出,對於老夫人的鬧騰和前來暗示她對新來的女人胭兒動手,最好能夠把她趕出去。
王氏一概直接糊弄過去了,她才不會做這個上趕著的人。
蘇正德如今對那胭兒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她不會這時候上著去做那個傻乎乎的人。
正在這時,府醫再次來到她的院子為她請平安脈。
好一會之後,府醫起身,跪在地上,恭喜道:“恭喜夫人,您脈象如滾珠,這是喜脈啊!!!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真的?”
王氏驚喜了,眼眶微微發紅,她沒想到這時候老天給她這麼大一個驚喜。
她居然再次懷上了子嗣。
府醫肯定的點頭,“沒錯,老朽不會看錯的,看脈象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脈象明顯多了,老朽在這裏恭喜夫人了。”
“雨兒,冰兒送府醫離去,雨兒給府醫拿個紅包,”
王氏簡直高興的不得了,院子裏的人也都喜氣洋洋,夫人有了孩子,對他們這些下人來說自然都是大喜事。
想必老爺怎麼著看在這個孩子的麵子上也得對夫人更加和善幾分,到時候看那個妖媚的女人還囂張不囂張。
這段日子,這個叫胭兒可囂張了。
行事無忌,對於夫人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的。
王氏眉眼間閃爍著喜色,在冰兒要去告訴老夫人和老爺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她立刻攔住了她。
“夫人?怎麼了。”
冰兒好奇的問,王氏搖頭,“沒事,如今這脈象維穩,暫且不用說,且在等一等吧。”
“可是……”
身為王氏的大丫鬟,冰兒和雨兒一樣都是對那個新進來的女人沒有什麼好感官,這時候夫人有了喜事,當然想要出去炫耀一番,好讓那個女人知道,她即便受寵又如何?
正室夫人有孩子了,她就是得尊敬一些。
王氏卻知道這丞相府如今是一團烏煙瘴氣,若是她直接說出去,保不齊會有什麼不可控的事情發生,如今二小姐不在府中,她心中沒底。
尤其是老夫人,看這個是凶悍的,其實外強中幹,關鍵時候根本不頂用的。
“今日好事臨門,院子裏的人,人人有賞,冰兒你拿著封子出去,一人封一兩銀子。你和雨兒兩個人一人二兩。”
“多謝夫人。”
冰兒喜滋滋的應聲,他們下人的月銀一個月也就頂多兩錢,如今這一下子給了一兩,甚至她們兩個大丫鬟是二兩,這可是一筆不菲的賞銀,兩人怎麼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