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鬱如並不願去想的事情,終是在她的不可控製裏,漸漸發生了,然而,這時間未免太快了,還未曾到達他們曾說過的一月為期,一切就已經變得完全不同,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期限,他是不是就會想起什麼,是不是就會像過去那般,到了最後,終是失約了呢?
她越是這麼想下去,心裏越是覺得難過,這一次的她,臉上呈現出了無比真實的神情,她伸出手輕輕抱著他,道:“皓軒,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脾性如何的人,我不忍心傷害任何一個人,更何況是傷害我最愛的你呢?我說的話都沒有錯,你從來都不喜歡晗如,而晗如也不喜歡你,我認識她的時間比你久,我比你清楚,她愛的人究竟是誰。皓軒,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趙鬱如說完了這些話語,一行清淚就這麼瞬間滑落下來,恰好滴在了他的長衫上,惹得他不由起了幾分憐惜之意,他伸出手回抱住了她,語氣顯得極為柔和,道:“我當然會相信你,隻是每當我頭痛之症發作的時候,腦海裏總會出現一些讓我不解的畫麵,這其中多半是和晗如在一起的事情,故而,我就有此一問。既然你說,你曾告訴我的都是對的,那麼,我便相信你,相信我和她真的從來就不曾在一起過,如此一來,你也能徹底安心地保胎了。”
鄭皓軒說了這話,他的視線便落在了她的小腹上,用手輕輕撫摸著,眼裏流露出了幾分對於孩子的憧憬和慈父之情,道:“小家夥今天有沒有欺負你?若是有的話,我幫你揍他。”
趙鬱如聽了這話,臉上流露出了諸多笑容,牽著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道:“才沒有呢,他很乖的,一點都沒有讓我心煩,乖巧得讓我更是想要多加嗬護他。等到他出世了,我一定要給他最好的生活,讓他學習最好的課業,將來幫著你一起打理商行,打理鄭家的一切。”
鄭皓軒對此並沒有多說什麼,雖然隻是握緊了她的手,以示他的一種回應,但如此態度卻表明了他內心的想法,他還是很在意自己,在意自己腹中的這個孩子,這就很好啊。
隻要他時常記掛著,那麼趙晗如就始終都是沒有機會的,縱然他頭痛之症發作的時候,會想起和趙晗如在一起的片段,又能如何呢?霸占他所有寵愛的人可是她啊,無微不至的關懷是給她的,每天不間斷的陪伴也是給她的,就連夜晚,也是宿在她的房間裏,好似不和她親近,他就會渾身不舒坦,如此模樣,如此柔情,不是所謂的霸占,又會是什麼呢?
趙鬱如對於這一點顯得極其得意,殊不知她的想法已經讓趙晗如生出了太多的疑惑,她曾數次找尋周大夫,詢問鄭皓軒如此反常的具體緣由,奈何周大夫對此也是愛莫能助,畢竟以他的脈相來看,他的身體並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沒有問題,反而是最不正常的事情。
要知道鄭皓軒曾無緣無故地開始頭痛,在她的麵前就發作過一次,那種無法抑製的疼痛,隻是讓她略微想著,就是好一陣心痛,而在她看不見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曾這般痛苦呢?
她並不知道,縱然找他的那幾個小廝,也未必能說得清楚,但她卻能很是肯定,這件事情一定和趙鬱如脫離不開聯係,因為正是此人的忽然出現,這一切才有了徹底的轉變。
周大夫對此的想法也是這樣,他是見過這兩個女子的,誰的性子好,誰的性子刁鑽,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故而他對於發自真心維護鄭家一切的趙晗如,表現出了絕對的真誠。
他給了她一點建議,不過聽了這話的趙晗如,卻是很是不安地擰起了眉,道:“周大夫,您能肯定,皓軒這般反常,是因為中蠱了?這等邪惡的東西,她怎麼會有呢?不可能的啊。”
周大夫對此僅是搖了搖頭,轉過身,來到了正前方的書架前,沒有任何猶豫,就取下了放在第二層從左往右數起的第三本書,遞給她的時候,他特意提了醒,道:“我知道少夫人絕不會相信,我這裏有一本專門記載毒蠱的書,您可以仔細看看此書,尤其是第五十三頁的內容,您就會明白,我的所言絕非是一句虛話,鄭少爺為何會有如此症狀,也有具體緣由了。”
趙晗如信得過周大夫的為人,他救治過南陵城裏的很多人,其中就包括了她,她對此人是十分感激的,何況他還是一個和藹可親、追求真理的人,那麼,她的態度自然也就不會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