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個女人的弟弟終於緩過勁兒來,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本想替姐姐教訓一下蘇北辰,可是看到周青桐那小山一般的身軀,隻好忍了下來。
可他依舊囂張的喊道:“你們竟然打老子,等我姐夫來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正當醫館裏鬧得不可開支的時候,門口突然停下了一輛車,一名身穿便衣的中年人,慌慌張張從車裏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方銘。
他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剛才聽見老婆在百草堂,顧不得問什麼事,直接就趕了過來。
“姐夫,你可算是來了,這小子指使他人打我,你趕緊給警局那邊說一聲,我要讓他坐牢。”見方銘進來了,男子趕緊過來訴苦道。
“說你麻痹,給老子滾!”
當方銘看到他老婆跟小舅子,正在百草堂鬧事的時候,臉色立馬變得鐵青,恨不得掐死他們倆。
雖然他不知道蘇北辰的身份,但開業那天,他看到連副市長陸敬明都過來捧場了,那麼這個年輕人絕對普通任務。
對於他的無理,蘇北辰昨天並沒有追究,可沒想到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竟然又惹到了這尊大神。
“姐夫,我……”男子被方銘罵得摸不著頭腦,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姓方的,趕緊把這小子的店給老娘查封了,敢打我弟弟,我不光讓他開不了店,還得進大牢!”女人朝方銘喊道。
“你給我閉嘴!”方銘大怒,恨不得抽她兩個耳光。
女人愣了一下,隨即又大聲喊道:“姓方的,你厲害了是吧,都敢跟我大呼小叫了……”
可她話還沒說完,隻聽“啪”的一道清脆響聲,女人捂著臉,一臉震驚地看著方銘。
“方銘,你竟然敢打我!”女人直接衝過去,對他一頓亂抓亂咬。
“啪!”方銘又甩了她一個耳光。
“死婆娘,你發什麼瘋,知不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你是不是想害死老子?”
女人被他這一耳光抽醒了,雖然平時方銘怕她,但是在大事上,她還是都聽方銘的話。
蘇北辰走過來微微一笑,問道:“方科長,這是你的家人?”
“蘇醫生,不好意思,是我沒管教好,給您添麻煩了,希望你別介意。”方銘客客氣氣地說道。
直到這個時候,方銘的老婆和小舅子,才知道自己真的惹了不敢惹的人。
竟然連身為科長的方銘,都對這個年輕人如此客氣,這人來頭肯定非常大。
兩人縮著腦袋,躲在方銘的身後,再也沒敢出聲。
蘇北辰冷笑道:“我怎麼會介意呢,方科長這麼大的官,我們小老百姓哪裏惹得起,我還指望著方大科長高抬貴手,別讓我這小店關門呢。”
方銘在官場待了這麼多年,當然能聽出來蘇北辰是真的動了怒,趕緊讓不成器老婆和小舅子,給蘇北辰道歉。
兩人嚇得渾身發抖,顫聲說道:“蘇醫生,對不起,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馬上滾!”蘇北辰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打發了他們。
就在方銘三人回到車裏,長舒了一口氣的時候,蘇北辰嘴角一翹,給李清源打了個電話。
幾天後的報紙上,出現了一條新聞:衛生局某科長仗著職務之便,縱容家屬強買強賣,現已落馬。
百草堂開店以來,每到晚上十二點,蘇北辰都會在診室裏多坐一會兒。
盡管這個時候沒人來看病,但事實上,有些特殊的病人都喜歡在這個時候出沒。
這天,剛過十二點,周青桐已經去休息了,整個診所中隻剩下蘇北辰一個人。
隻聽“吱呀”一聲,門外走進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女人長得還算可以,隻是臉色蒼白,臉上沒有半點血色,而且印堂處隱約發黑,身上散發著一陣陣陰寒的氣息。
“請問,你是醫生嗎?”女人出聲問道。
不過,她的聲音中氣不足,挺起來輕飄飄的,半夜裏有點滲人。
蘇北辰淡淡一笑,對她說道:“沒錯兒,我就是醫生,把手伸出來吧。”
其實,蘇北辰一看女人的麵相,就已經猜的差不多了,但如果他連脈都不把的話,恐怕更難讓人信服。
隻見女人的手腕十分幹瘦,仿佛已經沒了血色,而且脈象十分微弱,雖是都有停止跳動的可能。
蘇北辰眉頭不禁一皺,這女人的情況,比表麵看起來更為嚴重。
他不動聲色地朝女人身後看了一眼,隻見一名身穿軍裝的男子站在女人身後,正在默默注視著他。
隻不過,那人渾身呈半透明狀,顯然是不幹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