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突然打來電話,王大龍有些意外。
他問道:“是什麼工作?”
陳源在電話裏,喜滋滋說道:“這邊有個公司招保安隊長,說是一個月工資六千五,包吃包住,交五險,四季還有配套工作服。我一想,你不是會功夫嘛,肯定合適。要不然,你來看看?你現在手裏有錢了,要是想在家裏看著做點生意,那就不用說了。你要是暫時沒別的打算,要我說,你不如來看看。”
王大龍說道:“我和家裏商量一下。”
陳源說道:“好,不過你可快點!工作不等人,你不趕緊來,別人就來了。”
“好,我一會兒就給你回個話。”
王大龍放下手機,把這件事和他爹他娘說了。
王大龍他娘說:“我看這個事,大龍就別去幹了。這天兒眼看著馬上要入冬了,天一涼,你當個保安,在外頭風吹雨淋,多凍得慌!咱們現在又不是手裏沒有錢,何必去受這個苦。你在家裏貓一冬,到處看看,開春了拿這個錢找個生意做做多好。”
王大龍他爹不同意這個說法。
他說道:“我說句實話啊,咱家大龍不是個做生意的材料,他心眼太實在。”
王大龍他娘接口說道:“心眼實在怕什麼,做兩年生意,再實在,心眼就能練活泛了。咱大龍現在手裏有這麼多錢,還去當保安?”
王大龍他爹搖搖頭,端起杯子來,喝了口水,說:“你當咱是多有錢呢?我和你說,不說別人,就說李二毛。你別看李二毛整天吊兒浪蕩,喜歡說個賣能話,是個立不住腳的人,他老婆可是個持家的好手。他老婆前幾年在外麵開理發店,李二毛幫著在店裏給客人洗頭吹風,聽說,他們兩口子一個月就能落個五、六千塊。這兩、三年,他老婆在外麵鬧市區租了個小攤位,賣煎餅果子,一天從早賣到晚,上回她回來說,好的時候一個月能賺一萬多塊。你算算,這幾年她一個女人家,在外麵賺了多少錢?怎麼也得有個幾十萬!”
“能賺這麼多?”王大龍他娘聞言有點吃驚。
王大龍他爹反問道:“你說呢?”他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然後將杯子放下,接著說道:“還有林二喜他哥林老喜,那兔崽子以前四處逛,到處蹭吃蹭喝,沒人待見,都嫌他煩,沒出息。四、五年前,他出去跟著人家包工程,就這兩、三年的工夫,聽說至少賺了好幾百萬。現在有人說,他身家已經上千萬了。不過那不是個好人,咱這四鄰八鄉的人到他那裏做工,他也一樣拖著人家的工資,不肯痛痛快快結算,外鄉人就更不用說了。”
說到這裏,王大龍他爹頓了一下,又說道:“你是不知道,咱這附近幾個村兒裏,有錢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大麵上,還是普通人家多,困難戶也有。不過,那沉在水裏你看不到的有錢人,可也有。”
說到這裏,王大龍他爹停了下來。見王大龍他娘微微點著頭,對他的話很是認同,於是,他就點出了這番話的主題:“咱大龍是交了一回好運,現在手裏有個兩百來萬塊。那咱也不能光躺著吃,光想著過富貴日子。那叫坐吃山空,早晚還得把這點錢造光。這些錢先放著,以後遇到大事了再用。現在大龍還得跟以前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別想著當地主老財,想著坐在家裏拿拿算盤,錢就能到手。對咱來說,那叫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