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杜素兮直接就丟開那把赫連狂遞給她的雨傘,以一種果斷決絕的姿態,走到赫連狂的身旁,抬起頭,四目而視,杜素兮毫不掩飾自己眸子裏的挑釁姿態。“現在,我們可以走了,我會讓你知道,我並沒有那麼弱。”
她說罷,直接越過赫連狂,走在前麵,直到走了一段路,赫連狂依舊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她。
杜素兮覺得有些奇怪,挑了挑眉,繼續用著她挑釁的語調。
“怎麼?七殿下難道是以為小女子拒絕了殿下的好意,所以生氣了?沒想到,七殿下還是這麼小氣的一個人。”
赫連狂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的奇怪,盯著杜素兮好半響,終於開口。
“你走錯路了,現在應該向著左邊走。”
“……”杜素兮的臉毫不爭氣的紅了紅,原來還誌得意滿的氣勢,直接被打回了原型。這個赫連狂,她打賭他一定是故意的!杜素兮的心底又氣又惱,心中更是偷偷問候了一遍赫連狂全家。
正當杜素兮暗自愣神之時,赫連狂卻走上前來,直接牽著杜素兮的手。麵無表情的開口道。。
“想要出去,就跟著我走,這座山,不是用眼睛看看,就能夠走出去的,對於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這話,又是在諷刺杜素兮了。
“……”杜素兮再一次的磨了磨牙,心中卻也知道這不周山,定然是有它的詭異之處,既然赫連狂有把握走出去,那自己跟著走就是,隻是,想到赫連狂幾次嘲笑自己,杜素兮暗暗咬了咬牙,意淫折磨了一番赫連狂,心中這才爽了許多。
兩人一時無話,赫連狂牽著杜素兮,時而左走幾步,時而右拐,一條筆直的道路,被他走到的沒有任何章法可言,杜素兮也不知道赫連狂這到底是在幹嘛,隻好將這一切都歸納為奇門陣法這四個字上,自己認真的跟著赫連狂的每一步。
期間,杜素兮偶爾抬眸,卻每每看到赫連狂神色十分認真的打量著四周的地形,一臉深思的模樣,更是時而帶著她,極為謹慎小心的走一步。那副謹慎認真的模樣,讓杜素兮暗暗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硬是將自己心中的疑問給吞了回去,怕打擾了赫連狂的思路。
如今,她跟赫連狂現在的關係,處境十分微妙,朋友不是朋友,敵人不是敵人,隨時可以敵對,又隨時可以聯手,這種明明十分矛盾的關係,卻是十分巧妙的在他們身上共存。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眼看著天色漸漸昏暗,赫連狂看了看周圍沒有多大區別的環境,停了下來,開口估摸道。
“大概再有兩個時辰,我們就能夠離開這裏,現在,在這裏休息半個時辰,你若是有什麼事情要處理,現在馬上處理好。”
他話剛剛一說話,頓時臉色一紅,看著杜素兮那無形之中鄙夷的眼神,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這聲吩咐顯得十分弱智,這荒郊野外的,杜素兮哪裏會有什麼“要處理的事情”這純粹就是皇子病犯了。,杜素兮瞪他一眼,也不說話,看著赫連狂那雙血肉模糊,自己卻不屑一顧的雙手。歎息一聲,直接搶過赫連狂的幾壺酒,幫赫連狂消毒,清洗,用撕下自己的衣角給赫連狂包紮幾番,看上去總算是順眼多了。
隻是,赫連狂看著自己包的猶如豬蹄子一般厚實的手,神色有些幽怨。甚至有些憋屈。卻還是默認了這樣十分“有失風度”的打扮。
兩人在原地休息洗漱一番,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兩人依舊在行走著。隻是赫連狂的神色,卻越來凝重和認真了。期間有那麼幾次,赫連狂甚至在原地停留了許久,都不曾邁出一步,杜素兮雖然心中有些疑惑,可是卻還是沒有問,隻是靜靜的等待著赫連狂找到路。
四周一直都寂靜一片,安靜雖然能夠讓人凝心靜氣,可是死一般的安靜,卻會讓人覺得,恐懼和可怕。
“如果我估計的沒有錯的話,按照這條路一直走,就能夠走出去,直接到水墨山莊。”一直都沉默裝傲嬌的赫連狂忽然開口,眼神灼灼的落在前方不遠處,一處在夜色之下顯得影影綽綽的建築物上。
“你是說,我們走出來了?”杜素兮臉上露出一抹欣喜,詫異的看著赫連狂,心中也很是激動。
半個月的絕望,足夠讓任何一個心智堅強的人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