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清栩宮內
“鳳翎,我已經自廢一身修為,將這神位拱手相讓,為何你還要處處針鋒相對?”
說話的女子,頭發淩亂,身上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痕,這個昔日讓神魔兩界的男子都為之傾心的神女雲歌,此刻盡是狼狽。
而她口中的鳳翎,身披華服,妝容精致,周身一塵不染。
“我想要你死,要你生不如死,你死了這張王座我才坐的安心。”
鳳翎咆哮著,這神位就應該屬於她,什麼叫拱手相讓,到頭來成了她雲歌的施舍。
看著雲歌現在的樣子,還是不滿意。
她想起當年雲歌屠她家滿門,將所有人的屍骨丟棄到東極境的蠻荒之地,想起過去的千年裏卿澤帝君對雲歌所作所為的全部縱容,這些一樁樁一幕幕讓心裏的恨和嫉妒就像野草一樣,瘋狂滋長。
她抬手,隻見從她身後走出一個仙侍,手上端的一個玉石盒子。
雲歌看到那個盒子的時候,本能的往後爬。
鳳翎看著雲歌這個樣子,突然大怒,“原來你也怕啊,那你當初怎麼忍心親自將這赤枯蟲送進帝君的體內,隻為了救一個魔族宵小之輩,你有心嗎?”
說完就將玉石盒子擲向了雲歌的方向,瞬間,從盒子裏爬出了一條蟲子,渾身赤色。三足,三耳,一身,兩頭以極快的速度鑽進了雲歌的體內。
不出一會的時間,雲歌雙手緊緊捂著心髒,卻因為長時間被折磨聲音早已沙啞,隻能發出嗚嗚聲,聽著更加瘮人。
“我...要見...卿...卿澤。”
雲歌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臉上因為疼痛表情扭曲,一雙好看的杏仁眼裏隻看得到絕望。
她不顧體內正在被蟲子啃食的疼痛,朝著宮門的方向爬去,清亮透白的地磚早已被她的血液弄得看不出本色。
鳳翎就這樣看著雲歌爬,等到她能夠到門檻的時候,一抬手,雲歌被一道白光掀起了來,身子重重的砸在了柱子上,背脊斷裂的聲音在破落又空曠的大殿裏一遍有一邊回響著。
“你還有資格見他嗎?等赤枯蟲吃飽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去死吧。”
鳳翎有些看累了,留下兩個仙侍看守,畢竟還不想雲歌死得過於容易。
看著鳳翎的背影,雲歌漸漸閉上了雙眼,她現在確實沒有資格見卿澤,就像鳳翎說的死了才好。
走出清栩宮,看到等候在外的帝君,鳳翎精致的臉上滿是愧疚和無辜的表情,剛剛惡毒狠厲早就消失不見,判若兩人。
“神君,都怪我,師父還是不肯認錯也不肯出來。”說這話的時候,鳳翎眼角帶淚,欲語含羞的,一直在怪自己沒有用。
卿澤聽著鳳翎說的話,手不自主的捏成了拳頭,強壓著心裏燃起的怒火“從今以後,神族再無雲歌,丟至於蠻荒,至死。”
聽到卿澤的下令,鳳翎立馬跪下,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祈求帝君收回成命,師父當初為了保全魔王雲川和一眾魔族,自廢一身修為,扔去蠻荒就相當於要了她的命,求神君饒了師父吧。”
好一出師徒情深,但這番話卻相當於火上澆油。
卿澤聽到雲川兩字眉頭緊皺,一手掐住鳳翎的脖子,狹長的眸子裏露出凶光,深不見底。
“我說過,神族上下不準再提這兩個字,否則殺無赦,本君看在你曾舍命救過我的份上,這一次就不計較,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