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屍王的死讓我心頭很沉重,那老頭雖說心機深沉,但畢竟幫過我很多次,而今卻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如此安靜的過了兩個多月,一切都很安靜,這兩個月也是自打尋找屍囊衣以來最為平靜的日子,我和馬叔終日喝著小酒,唱唱曲子,日子倒也過得很瀟灑。
至於廟也修好了,專門弄了四個房間,張伢子也搬了回來,至於劉芳,她則回到了三江鎮,後麵的情況我也不清楚,總之張伢子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看來是真的心死了。
小滿也走出了心結,她的爺爺畢竟已經死了,人總歸要繼續生活的,她人倒也勤快,學東西也很快,在查小靈的診所裏也能幫上忙。
一轉眼間,春節臨近,洪鎮也開始熱鬧了起來,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很是歡慶,原本死寂的老街也開始懸掛上了紅燈籠。
我和張伢子也沒閑著,專門將廟布置的喜慶,到了除夕的前一天,魯大刀也回來了,他帶著楊嵐,進來後有些尷尬,但馬叔卻沒有說啥。
畢竟是同一個村子出來的,有些事也沒必要追究,再說我這人最講究情義了,於是讓魯大刀也過來幫忙,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加上楊嵐,倒是準備了不少過年的玩意。
除夕那天,楊嵐專門準備了一桌子好菜,至於查小靈,則是帶著小滿去了查老爹那過年了。
這一年到頭來,也就此刻才是最為安靜,最為祥和的時刻,馬叔也很高興,這十多年來,基本上都是我們兩個陪他一起度過的,但是如今有多了兩個人,他也很高興。
當天晚上,馬叔喝了很多酒,也感慨了很多,一直和我們幾個男人杯酒相碰。
“平安、大刀,你們來這裏也十多年了,馬叔也老了。”馬叔說完,很是傷感的喝了一杯酒,臉色紅潤,又繼續說:“以後也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我和魯大刀都沉默了,是啊,這麼多年來,馬叔也挺辛苦的,一方麵要教導我們,一方麵又要賺錢養我們,雖然如今已經到了歇息的年齡,卻要為我的事情奔波忙碌著。
一時間,我忍受不住的眼眶通紅,看著馬叔那日漸增多的白頭發,還有那皺紋,越想,心裏越不是個滋味。
於是起身給馬叔倒了一杯酒:“馬叔,我親人走的早,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這是一個承諾,也是我無法割舍的感情,魯大刀也起身敬了一杯酒:“馬叔,我之前做錯過事,對不起,以後我會加倍孝敬您老人家。”
至於張伢子嗎,他尷尬的也不知道該啥好,馬叔看著我們三,欣慰的笑了笑:“老頭我這輩子無兒無女,但是有你們三,已經很知足了,現在我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你們以後平平安安的。”
馬叔又喝了一杯酒,席間很是歡快,我們幾人各自都講了這一年來的趣事。
這頓飯吃到了夜裏十一點多才算結束,我們幾人也各自回房睡覺了。
除夕一過,代表新的一年即將到來,說實在話,我這人最看重的就是感情,人這一輩子,若是沒有一點念想,那活著就和死人沒有意義。
第二天一大早,當我還在被窩裏頭的時候,張伢子匆匆忙忙跑進來,一把掀起被子說:“平安,快起來,出大事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說:“咋的了,正月初一這麼不吉利。”
張伢子拉著我匆忙朝著門外頭跑,隻見那兒圍了一群人,馬叔也在旁邊,他表情凝重,我心裏頭一咯噔,急忙跑過去一看。
隻見一個人倒在了地上,身上血肉模糊的,基本上奄奄一息了。
仔細一看,我當時就嚇傻了,他是屍一,對,就是那個小夥子,是屍囊人一脈的。
我嚇得急忙上前:“馬叔,怎麼回事?”
馬叔搖頭說:“他受了重傷,不過還有救。”
當即,我將屍一背了進來,然後放在床上,他的身上大小傷口有十餘來處,基本上都是刀傷,好似和人拚命過一樣。
這家夥也是命長,竟然能活下來,我隱隱有股子不詳的預感,屍一為什麼來到這裏,又是何人對他下手的呢。馬叔請了鎮上的醫生過來幫忙包紮。
一番忙活後,才算是穩定了屍一的傷勢,這家夥到底是出啥事了。
我獨自一人坐在他的身邊,屍一整整昏迷了十多個小時才醒過來,這家夥一睜眼的一刹那,就立馬大喊:“快走,快!”
我急忙上前按住他,屍一的雙眼血紅,麵露驚恐之色,嚇得我趕忙按住說:“屍一,是我,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