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排紙人,抬著一頂大紅轎子,朝著我們緩緩走來,非常的詭異。
大晚上的,一看到紙人抬著轎子,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逃走是來不及了,沒辦法,我們三隻好先回到屋子裏頭,將院子大門鎖的緊緊的。
沒過一會,紙人抬著轎子停在了院子大門口,透過門縫,發現紙人歪歪扭扭的,臉上塗抹了鮮紅的朱砂。
楊嵐頭一次看到這種詭異的場麵,嚇得不知所措。
“平安,咋回事,紙人竟然能抬著轎子?”魯大刀也害怕了。
我也不明所以,感覺自個好像落入了圈套中一樣,於是取出一張符,一把將門打開,然後符一燒扔了出去。
紙人一下子燒了起來,片刻間化為了灰燼。
但是那口轎子還在門口,我警惕的盯著轎子看了一眼,然後用木劍輕輕一撩,裏頭沒人,但是卻有一股子香氣撲來。
我暗道不好,急忙後退幾步,但是已經晚了,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渾身都無力了。
身後頭,魯大刀焦急的跑上來扶著我:“平安,你沒事吧?”
我張了張嘴,眼皮非常的沉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急忙要把我拖進去,就在這時,我看到神婆出來了,那個早已經死去很多年的老婆子。
她從自個屋子內緩緩走出來,在她的背上,是她那兒子。
“啊,她不是死了嗎?”楊嵐驚叫了起來。
“快進屋子。”魯大刀急忙扶著我要進去,可惜有點晚了。
神婆在遠處桀桀一笑,陰風四起,她竟然開口了。
“小嵐啊,快進轎子,神婆為你安排了門親事。”聲音很瘮人,我盯著轎子終於明白是咋回事了。
可回頭一看,發現楊嵐眼神忽然渙散了,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轎子內走去。
“小嵐,別聽她的。”魯大刀急著拉住了她的手,但是壓根沒用,最後幹脆將我扔在一邊,急忙上前抱住。
這家夥果然是愛的深切,竟然連我都拋棄了,不過楊嵐的確是著了魔一樣,魯大刀咋拉都拉不住,就在這時,神婆忽然取出了一個小瓶子,打開蓋子後,倒出了一滴鮮血在鈴鐺上,然後輕輕一搖。
楊嵐身子一抖,她一把推開魯大刀,然後坐進了轎子裏頭。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娘的,這可不行啊。
趕忙想要起身,結果腦子一暈,後麵的事就不知道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個還躺在地上,魯大刀也暈倒了,身上還有些傷,看樣子之前肯定是掙紮了一番。
轎子和神婆不知所蹤,我急忙弄醒他,這家夥痛得哼哼。
“咋回事,人呢?”
“快,快去河邊,那神婆要配陰婚。”魯大刀顧不上身上的傷,急忙爬起來朝著村子外的小河跑去。
我猛然間驚醒,看來真被我猜中了,他娘的,這神婆竟然是要配陰婚。
陰婚自古就是非常忌諱的,也叫冥婚,是為死去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後,未等迎娶過門就因故雙亡。老人們認為,如果不替他們完婚,鬼魂就會作怪,使家宅不安。
因此,一定要舉行一個陰婚儀式,最後將他們埋在一起,成為夫妻,並骨合葬,免得男、女兩家的塋地裏出現孤墳。
但是我卻不明白,這是給死人配的,為啥要找上楊嵐。
沒辦法,我隻好跟在魯大刀後頭,來到小河邊上,大老遠的,我就看到神婆在那河邊擺了個案桌,上麵有兩盞大紅蠟燭。
楊嵐站在案桌邊上,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嫁衣,旁邊是她那殘疾的兒子。
神婆早已經死去多年,隻是一口氣撐著,所以變得跟幹屍一樣。她口中念念叨叨,拿著一塊鈴鐺,在他們兩人生前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