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桂是什麼人,陰謀詭辯、艱險狡詐都見過了,卻是沒有見過似是顧青這般人,眼睛裏竟是對顧祁的嫌棄和厭惡,平桂正欲開口,顧峰忙說道,“公公既是找四公子,恐怕還得麻煩公公你得略等一等。”
不想話音一落,門外便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祖父,公公既來已然是客哪有叫客人等的道理,況且公公還有要事在身。”
說著眾人便見,門外一白衣翩翩似是攜著清風而來的青年,不緊不慢的就這麼把話給堵了回去,偏偏顧峰的神色卻絲毫不見慍怒反而笑得一派欣喜。
親昵的拉著顧祁,說道,“本來想是攏毓院隔得太遠唯恐你沒聽見所以便這般說道,既然你來了也省得費這般事,快,祁兒見過平桂公公。”
那一副祖孫和睦的一幕差點刺瞎眾人的眼睛,若不是眾人都見過平日裏四公子遭受什麼樣的對待,第一次見麵的人怕是真的要以為這兩人如此親密。
被顧峰拉著的顧祁也沒有推開顧峰的手,反而任由他拉著,眾人不解,難道四公子其實心腸很軟,別人一說什麼好聽的就妥協了,想到此人群中不由有幾位大嬸看見一臉淡漠的顧祁忍不住內心尖叫,實在是太帥了!
可惜就是有那麼幾個極品的家人,想到此不免感歎。
平桂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顧峰又看了看一臉冷峻的顧祁心裏不由笑了聲,他可不認為這個青年是任由別人占便宜而且還不還手的人。
剛這麼一想,就聽見顧祁說道,“祖父,你說你腳都受傷了,怎麼都沒一個人過來扶,是不是侯爺他們都沒把你放在眼裏?”
話一出口,顧峰就知道顧祁的打算,正想說話,不想顧青的聲音快速的冒了出來,“顧祁,你給我下去,誰讓你在這胡說八道的。”
顧祁滿意的一眯雙眼,慢悠悠的晃到顧青麵前緩緩說道,“哦,我亂說?那侯爺怎麼如此急不可耐的跳出來,莫非這其中真的有什麼……”
說話說到一半卻留給人無限的遐想,隻要聯係顧祁的那番話,又在加上顧青的反應眾人不知情的都懷疑的看向顧青,想不到堂堂宣揚候顧青居然是這樣一個不忠不孝之人。
麵對著一道道懷疑的目光,顧青真是有苦說不出,想開口解釋便一把被大夫人按住,隨後賀無霜站出來輕聲道,“四公子,如此大的罪名侯爺可是擔不起的,況且虎尚不食子,侯爺又怎麼會不管自己的父親,哦,對了,想是四公子一個人在外麵呆的久了,不知道罷了。”
賀無霜的這一手漂亮輕輕鬆鬆的就讓原本懷疑顧祁的眾人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顧祁,而顧祁卻是淡漠道,“哦,是嗎?我怎麼記得大夫人前幾天還說什麼來著,說是要讓什麼老不死的最好一直呆在裏頭最好閉嘴什麼的,真的不是你嗎?”
賀無霜臉色一白,猛地看向顧峰,見他低著頭,一時賀無霜也弄不清公公的想法,隻得硬著頭皮道,“那怎麼可能是我,我侍奉公公都來不及又怎會有這個想法,四公子想來可能是聽差了,怕是不知道那個小妮子在哪嚼舌根呢,回頭我可得好好整頓整頓。”
說完,大夫人不由瞥向後麵的婢女,眼神危險,婢女渾身一抖,頭低得更低,生怕自己撞在脾氣不好的大夫人手上。
聞言,顧祁笑了,猶如冰雪初融猶如雪蓮綻放,隻見他緩步靠近大夫人,眼睛一眯,“那倒是顧祁的錯了,不過下次夫人可得好好管管那些管不住自己嘴的丫鬟,要不然要是哪天不見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由於顧祁是靠近大夫人說的,而且又是傳音入密,所以眾人隻是奇怪兩人靠的有點近,卻根本不知道大夫人被顧祁意有所指的威脅了一通。
大夫人臉色蒼白的看著笑得一臉淡然的顧祁,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小命被人緊緊握在手裏,麵對那種情況自己卻無能為力。
顧青一把扶住向後倒的夫人,厲聲喝道,“顧祁,你做了什麼?”
顧祁偏頭,“沒什麼隻是與夫人說了幾句話而已。”
顧青才不信說了幾句話,大夫人就蒼白著臉,說出去自己都不信,但是礙於父親和平桂,隻得默默地閉著嘴,把人扶到後麵去了。
而顧峰的臉色卻是出奇的難看,任誰心有大誌的人被人說老不死的,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兒媳,心裏更是惱怒,眼神陰沉的看了看走來的顧祁,頭一次有些懷疑自己能否製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