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文帝下了攆車,徑直走到葉冬麵前上下打量葉冬。
葉冬也知道皇帝在打量自己遂大大方方的任憑慶文帝看個夠,一點都沒有一絲緊張感表現出來。
慶文帝看著一臉神態自若的葉冬緩緩開口,“聽說你的醫術非常了得,那為什麼不進太醫院?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這時候才想進來?”
聽到慶文帝連珠炮彈似的提問,葉冬微微一笑,“自是這宮裏有我想要的東西。”
慶文帝愕然,還以為這人要說什麼,欣賞太醫院的醫術或者高官厚祿什麼,結果卻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旋即慶文帝背著手接著問道,“哦?這宮裏的醫術你不要,高官厚祿你不要,那你要的是什麼?”說完後死死地盯著葉冬,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結果慶文帝什麼都沒看到,因為他的眼裏除了不達眼底的笑意,渾身上下看著溫和實則冷心冷情,這世上怕是很少有東西能夠打動他。
“有情人的眼淚。”葉冬也不瞞慶文帝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這下好奇的人就是慶文帝了,“有情人?眼淚?”
“葉大夫,世人都說皇宮是這世上最能夠改變人的地方也是最惡魔的煉獄之地,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可能消失,明明剛剛還姐妹情深或者肝膽相照的兄弟瞬間就會在你背後捅你一刀,你說這皇宮還有有情人的眼淚嗎?”說完的慶文帝盯著葉冬,看他怎麼解釋。
葉冬卻是一笑,“陛下此番話也有道理,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這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些人他們雖然在別人眼裏看著不善良但是對自己珍愛的人卻是千般嗬護,萬般寵愛,在他們眼裏隻有彼此,而且這隻是一些外人眼裏的壞人,誰生下來就是壞人,顯而易見不是,所以到底是環境迫人還是人適應了環境這個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旁邊的平桂聞言不由插嘴道,“我看葉大夫不應該去當大夫,先生這個職業倒是非常適合葉大夫。”
葉冬笑道,“公公可不要打趣我了,在下就是沒有先生的才能所以才選的醫術。”
而慶文帝卻是沉浸在方才葉冬的一番話中,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因為自己也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想到此處方才稍稍放鬆的心情頓時抑鬱起來。
一直注意這邊的平桂見狀不由小聲詢問,“陛下?”
慶文帝揮了揮手,帶著葉冬進了淑寧宮。
走在後麵的葉冬看著慶文帝的反應若有所思,這皇宮來了不過短短一個月竟然就有這麼多事,怪不得師父不準自己踏足皇宮,想必裏麵不知有多少齷蹉事呢!
不過自己到底還是違背了師父的叮囑,但是想到躺在病床上蒼白的人兒,這一心思立馬給押了下去。
隻要得到了眼淚,得到了眼淚,姝禾就會好起來,等她好起來自己就帶她離開南都找一個沒有紛擾的地方去。
一向溫和的眼睛這是卻滿是瘋狂,走在前麵的兩人隻是覺得後背一涼,還以為到了晚上天氣又涼了起來,所以並沒有看見後頭的葉冬眼裏的瘋狂。
穿過層層侍衛眾人這才走到太後的房間,慶文帝看著像沒有生機的太後躺在那裏,心裏頓時一痛,走到旁邊問起太後身邊的嬤嬤,“太後一直都是這樣沒有變過?”
被問到的容嬤嬤福了福身,立馬回答道,“沒有。”
慶文帝看著背著藥箱的葉冬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葉冬見了立馬坐在凳子上先是拿出一根紅線,然後刷的一扔眾人就見綁在了太後的手腕上。
慶文帝見了就想開口說話,被平桂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看下去,若是不可再打斷也不遲不是。
眾人都很不解,但是沒人敢問,怕打擾了葉冬的整治。
就見葉冬整治了怕是又一盞茶的時間,才收回了紅線。
等他收了紅線,慶文帝立馬圍過來問道,“葉大夫此舉與大醫院的大夫頗有不同,不知可否告知為何要用此法?”
重新把自己的寶貝紅線捆好的葉冬看著眾人的不解解釋道,“在不確定的情況下,若是用手去搭脈很可能自己什麼時候中了毒或者是蠱都不可知,所以臣才用的紅線搭脈。”
隨即又說道,“而且這個也不是單純的紅線,是我自己找了許多名貴的藥材最後再加上了千丹花配上竹心草的絲,最後才得了這麼一根出來,第一次就用在了南楚最尊貴的太後身上也是不枉我辛苦翻山越嶺的挖藥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