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曹操真的一點兒也不像是史書上描述的那麼精於謀略,相反的,郭嘉覺得,自己麵前的曹操,更像是一個令人耐人尋味的年輕人,當然,相比於她,真的是太過於年輕了……
在心裏又一次沉重的提醒了一番現在自己的年紀,然後一本正經的聽著對麵的曹操渾然不覺的接著繼續悠悠開口道,“關羽現如今被困於山頭,又死活不出,我倒是欣賞這樣的人才,可是看這情況恐怕不是那麼好收服的,奉孝,你有什麼好辦法?”
被困山頭,臥槽,又是一個劇情主線了,郭嘉眉頭微微的皺了一皺,然後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狀似在沉思著好方法,實際上自己緊張的都要出汗了。
別說這別的,就光光說這自己還能不能想起來這當初自己看到的那些具體措施都是個問題,汗水悄無聲息的從她的額頭微微滑下,她掩飾著自己的局促,沉吟了半天,才出了聲,“我覺得,當務之急,大人也不要著急,我想我們也應該先找個人和關羽去做談判,畢竟,他現在和我們不一樣,他的處境已經是窮途末路。如果還不投降,死磕在山上也是絲毫沒有意義的,如果我們這個時候找人去說談判的事情,我想著,依照他現在的情況,也是由不得他不答應了。”郭嘉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終於是擠出了這一大長串的話,她在心裏狠狠的舒了口氣,總算是說出來了,要是剛剛沉默半天啥都說不出來,可就不單單隻是尷尬了……
說不定,能被這曹操一下子就懷疑上豈不是糟糕透了,果然,這一世完完全全就是拚智力啊,難怪這師傅不放心的給她了一個寶貝用著,她還鬱悶的不會用,果真是心塞的梗梗的。
也是,這在曹操底下做事,哪裏又有能相安無事的,隻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奉孝這話有道理,倒是也叨擾了奉孝你不少時間,如今剛從這山莊出來怕是不習慣的很,我為奉孝你特地準備了一間院子,很適合奉孝你靜養。”曹操站了起身,郭嘉這才看的清楚,曹操身著一身貼身的藍色長衫。
這要是穿在普通的男子身上,怕是應該要有一種儒雅的姿態罷了,而曹操就不一樣,哪怕是藍色的長衫,在他穿來也隱隱約約的有了一種霸氣的姿態,尤其是現如今欣長的站立在她跟前的時候,郭嘉可以從那年輕的麵龐看到隱藏在他內心之中隱隱約約的雄心和壯誌。
那種將要施展抱負,想要一展雄圖偉略的模樣隻怕是這世間少見的把,郭嘉在心裏百轉千回,終究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朝曹操盈盈一拜,轉身打算離去了。
而曹操倒是沒打算就這樣輕鬆的放她離開,“奉孝,還有一件事情,怕是你最近剛修養好,還有些糊塗,忘記了……你從來不稱呼我為大人,隻喚主公二字。”
“……”
郭嘉剛打算悄然離去的身形咻的一下子頓住了,僵在原地沒有動,最後她的臉上劃過一絲匆忙,然後轉過頭來嬌小的臉上露出一抹急促,“我隻是如主公所說那樣,忘記了而已。”要她承認自己不是原裝的,絕無可能,那也隻能是用這麼一倉促的措辭,來說明她現在的心態了。
說完這句話也不待曹操還要說什麼,她扭過頭就離開了,那一刻太過於緊張,她甚至都可以感覺得到空氣之間凝固起來的氣氛,是那樣的奇怪,而且她那個時候完全緊張到想不到別的方法可以使她更巧妙的應對著這敏感甚至是多疑的曹操。
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曹操是極其可怕的,可郭嘉卻老是三番兩次的為眼前的這個男子所沉迷,然後放緩自己的目光,這到底是為什麼,真是太過於奇怪了。
而在郭嘉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後,曹操正一臉默然的盯著郭嘉的離去,是的,他現在很懷疑,甚至於很肯定,現在的郭嘉一定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他!
人倒還是那個人,隻是習性什麼的總都變了一個樣子,就好像這棋藝,原本第一眼望去自己還什麼都沒覺得有怪異,一盤棋子下下來這疑點就越來越多,原本的郭嘉雖然精通天文地理,可這棋藝不知道是打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還是其他的原因,棋藝隻能算是一般般,每回和他也隻推一個來回,而他也照常若是找奉孝,便也這隨便下著再者隨便聊著。
可是這一回,不僅郭嘉的棋藝上進了不少,而且也不知道是在山莊把他悶壞了還是別的其他,居然隻字不再跟他閑聊,完全不符合這往日的秉性,再有,這郭嘉從不稱呼他為大人,出口閉口都是深深的一句主公,現如今恍若陌生人一般的稱呼大人,這之間必定藏著端倪,怕是他還沒有覺查出來,這養病的一兩月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