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深夜,忻城。
某幢小區某層樓的某個窗台上站著某個女人,她一隻腳小心翼翼地往外探,一陣冷風迎麵吹來,她頓時像個縮頭烏龜似的把腳縮了回來。
她要是真的從這裏往下一跳,那麼從此以後,她不僅沒了對象,連命都沒了!
沒錯,就在今晚上,她被華麗麗的綠了,甩了。
當著那對狗男女的麵,她半滴眼淚都沒落,可是獨自回到新租的房裏,她鬼哭狼嚎了半宿,流了一大缸子眼淚,還十分壯烈地規劃了無數種自己自由落體的姿勢。
她要用自己的死,給那對狗男女敲響警鍾,讓他們夜不能寐,讓他們寢食難安!
可是最後,她腦中閃過了一個新聞標題,“某校女碩士遭劈腿自殺,摔成一灘肉泥”……
她不想連死相都這麼難看,所以她放棄了。
她用力地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臉也沒洗妝也沒卸,就把自己埋進了被窩裏。
她,葉小葵,不會再為那渣男掉一滴眼淚,她要釣凱子,睡美男,嫁豪門!要把那對渣男賤女狠狠踩在腳下!
所以現在,睡吧,夢裏,什麼都有……
她腦中剛醞釀了些許朦朧睡意,隻聽得“哢擦”一聲……
門被人打開了!
漆黑的夜,陌生的房子,吱呀的開門,以及嗒嗒的腳步……
葉小葵心跳如擂鼓,後背冷汗一陣接著一陣。剛才她雖然想死,可現在不想啊,更不想被入室奸殺!
她唯一的求助工具:手機——今晚太傷心睡前沒玩,放客廳了。
那“嗒嗒”的走路聲漸漸由遠及近,那步子沉穩規律,明明是個入室偷竊的小偷,竟然走出了從容不迫的氣勢。
這年頭,小偷都這麼明目張膽了嗎?
葉小葵赤著腳,小心下床,摸索到一把衣架,死死地握在手裏。
“噠噠噠……哢擦……”房門被推開,一個呼吸聲傳來,極輕極淺,卻像是一股電流,直接地刺激著她的神經末梢。
“啊!”葉小葵掄著手中的衣架,胡亂地向黑影掄去!腳也狠狠地向對方踢去!
不想對方反應動作敏捷,一把抓住她的手肘,用力一扭,狠狠束在了背後。
這人的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叫葉小葵沒半點還手的餘地。
第一回合,KO。
葉小葵另一隻手胡亂伸摸,摸到個稱手的工具,往後一戳——她另一隻手臂也被擒住,整個人被攤煎餅兒似的抵在衣櫃門上,成了一條徹徹底底的砧板鹹魚。
那慌亂中使出去的武器也被這人打落在地,在這靜謐黑沉的夜中發出異常清晰的“噠噠”聲。
第二回合,KO。
“你是誰!入室行凶是犯罪!”葉小葵硬著頭皮喝斥。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對方答,聲音低沉而冰冷。
“我,我是這房子的主人!”葉小葵又嚷了一聲。
“巧了,我也是。”
葉小葵:……真沒遇到過這麼厚臉皮的賊,簡直沒法兒聊了!
他扯下自己的圍巾,不顧葉小葵的各種威脅叫喊,三下五除二把她的手綁了個結結實實。
葉小葵害怕極了,隻能愈發扯著嗓子大喊,希望能驚動隔壁的人。
可是,這房子隔音效果逆天啊,她今晚鬼哭狼嚎了一個晚上也沒半個投訴的。
然後,葉小葵的嘴也被塞了起來,她隻能發出一聲聲嗚嗚的控訴。
顧景寒“啪”地一聲打開了壁燈,整個房間陡然亮了起來。兩人這才看清了對方。
葉小葵怒瞪著這個賊,卻不想一眼就被這小賊驚豔了。
他身姿挺拔,身上穿著簡簡單單的灰色毛衣和休閑褲,外麵是一件羊毛長款翻領風衣,顯然,原本他還圍著一根圍巾,此時這根圍巾正綁在她的手上。
他長得很帥,是那種叫人過目難忘、合不攏腿的帥,隻是那雙眼睛冷冷的,帶著蝕骨的寒意。
天,天上掉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