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轉過頭來，向高大全說道：“由於長時間經受冷凍艙的肌體冷凍，人對時間會產生許多怪異的錯覺，以至於會對某些記憶模糊不清，我希望你沒出現這些可怕的副作用。
現在回答我：神明會庇佑善者、懲罰偽善者麼？”
高大全：“會才扯蛋！善和惡是人定義的，又怎麼能指望神去庇佑和懲罰？不靠天，不靠地，一切隻能靠我們自己。”
老張：“很好，反應正常，神牛，你接下來回憶一下，你所隸屬的戰隊名稱是什麼？”
神牛：“海闊天空，簡稱海天隊。”
老張：“高大全，你對主神空間的管理層怎麼看？”
高大全背誦：“他們的道路不管是短還是長，不可避免地因篡改曆史、犯罪、撒謊、蠱惑人心和行為不光彩而令人印象深刻。主神空間的管理層不能給輪回者以民主和自由，因為他們一實施民主和自由，馬上就會喪失權力。所以，主神空間的管理層，除了恐怖、欺騙、恐嚇和強製，就別無道路可走……”
老張：“神牛，這一段是說哪個空間的管理層？
一個不透明的機構，肯定會很黑。一個不公開的機構，肯定會貪婪。一個不能監督機構，肯定會暴利。一個不能問責的機構，肯定會斂財。一個不能選擇的機構，肯定會獨裁。一個不讓批評的機構，肯定會出錯。一個不讓說話的機構，肯定會殘暴。一個不肯認錯的機構，肯定會無恥……”
神牛直接就搶答了：“當然是主神空間啦！”
一人躍窗而入，氣急敗壞地尖著嗓子厲聲喝道：“老張，是不是太過份了？我們把隊友放在你這裏診治，是讓你順便用來練習大洗腦術的麼？”
雷淩天心中一驚：我的電磁感應，事先全無警覺？高手！
他仔細打量來人，見來者麵如白玉，衣衫血紅，服飾華貴，修長的手指上拈著十厘米長短的銀針，行走之間飄然如風，隱隱透出一股令人驚心動魄的嫵媚。雖然臉上沒塗油彩，但那熟悉的磁場還是立即讓雷淩天將之辨認了出來，他略微有些愕然：“老槍，你怎的……功夫大進了啊？”雷淩天把“這樣打扮”咽回了肚子裏。
老槍作傲然狀，嗓音尖細，居然頗為悅耳：“無他，不過被撒拿旦親自看中收為弟子，練葵花寶典有些小成罷了！”
海幽藍撲哧一聲，臉上都樂開花了：“葵花寶典？神功初成，天下無敵的那個？老槍，恭喜你啊！這回你可真要發達了！你看，隊長都為你高興成這樣了！”
她笑著指了指自己粉腮上的可愛酒窩，跟著又撲到雷淩天懷裏，咯咯開笑。
老槍哼了一聲：“拉倒吧，老娘、咳咳，老子這變成這不男不女的娘樣，你是笑得肚子都疼了吧？”
海幽藍忍住笑，正色道：“哪裏哪裏，這分明是為你那淩厲如刀的殺氣所震懾啊！都不敢直視你了！”
老張嗬嗬一笑：“那麼，出身夢魘空間，移民到主神空間又叛逃回來的老槍，你對此有何高見呢？我想，可能你是對此最有發言權的了。”
老槍神色凜然，悠然歎道：“以前，我以為在夢魘空間裏，不騙人就要被人騙，不坑人就要被人坑！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因為任何人都在心裏算計你！你也不能親近任何人，因為他們會因為你而倒黴、被連累！
於是我拚命逃了出去，進入主神空間，我才享受到被尊重、被信任的感覺。
可是，那一切都是假像！我在他們眼裏，始終都是不可靠的一員！那些管理層，不斷掠奪著本應屬於我的功勳！
最終我明白，那裏和這裏，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都習慣把輪回者分成可靠和不可靠的，都一樣喜歡人們認可、欣賞他們的管理，喜歡輪回者羨慕、敬畏、依附他們……
隻不過，主神空間多了一層虛偽的外衣！按明規則說話，按潛規則辦事！這才是主神空間真正的最高準則！
而在這裏，夢魘空間，一切規則都是透明的：弱汰！強存！”
老張肅然拱手：“恭喜閣下，看來您已經得到了撒拿旦的真傳啊！從此以後我也得對您客氣點了。”
“勞駕，我把把脈。”老槍點了個頭，蓮步輕移，伸出晶瑩如玉、羞殺美人的纖手，搭在高大全手腕處。半分鍾之後，道，“經脈閉固，肌肉寒凝，氣化冰結，陰盛陽竭！老張，你的打算，是否想以九陽之力，注熱化冰通經。隻要經行，冰蠍毒自然無礙？”
老張：“不錯，正是如此！”
“目前冰毒太盛，所以先得輪空一個劇情世界，溫養軀體，徐徐圖之，否則就有血涸經爆的危險？”
老張興奮：“知己啊！我說老槍，你的醫術都到這境界了！主神空間怎麼沒讓你去當醫官呢？”
老槍咯咯淺笑：“邀請過，我不愛幹。那點錢哪夠我泡妞啊！
夢魘空間按醫療成本來，修複一個普通人的成本，自然比修複一個三階鎖輪回者的成本賤得多，所以越到高階，醫療費越貴，甚至還要再按成本翻個幾倍！而主神空間的修複費用，一律都按最低階算！主神空間的輪回者一般收入隻有夢魘空間輪回者的幾分之一，因為多的錢，都被扣下來補貼給公用醫療！
私人醫療收費也被那幫管理層狠狠管治著，像這兩位的傷勢，在夢魘空間，如果按慣例，少了三百萬怕下不來！如果是在主神空間，加起來能收到一萬積分頂天了！根本就賺不著什麼錢！”
黛米麗點頭：“是啊，聽說主神空間的新手導師才是最暴利的！可不像夢魘空間，新手導師純粹就是個苦力級的保姆！有時收不著錢還得倒貼。”
老張嘿嘿一笑：“老槍，有沒有興趣來我這當個主任醫師？”
“算了吧，我已經當夠保姆了！再說，我的主要醫療工具都送人啦！現在，我隻想自己變強！”老槍沉吟了一下，轉頭對雷淩天說，“其實，我有辦法讓高大全和神牛在下一場劇情世界就恢複戰鬥力，隻不過這需要你和海幽藍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