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誌斌是聰明人,自己很快就得出了答案。可能自己在香山看到林牧迪和宮澤麗奈親親熱熱的那一刻起,嫉妒和失望就已經讓他心態失衡,而宮澤麗奈對自己的不信任更是火上澆油,最終讓他失去了理智,心中的怨氣一下子爆發出來。因為林牧迪的色狼本性,使他對宮澤麗奈也產生了不信任。
愛情世界裏,男女雙方都對異性不加節製的產生好感,卻對同性毫不留情地產生排斥和敵視,這也是人的本性使然,芸芸眾生大多概莫能外。黃誌斌因為南芸的事對林牧迪本無好感,現在他又跳出來攪和自己和宮澤麗奈的關係,更讓他對林牧迪恨之入骨,宮澤麗奈也因此大受牽連。
雖然他不去上日語課,但有時偶爾還會在校園中碰到美麗不可方物的宮澤麗奈,二人也會禮貌的點頭致意,帶著一抹客套的微笑。但每回在二人擦肩而過之後,一股揪心的傷痛還會讓他的俊臉變形。每在寧靜的夜裏,他會寢食難安,心痛的感覺折磨著他夙夜難眠。
可能是勤奮苦讀,也可能是因為痛失所愛的折磨,黃誌斌茶飯頓減,日漸消瘦、蒼白。薑昱蓉也發現了他的狀況,時不時領他出去改善夥食,但黃誌斌飯量大減,酒量卻是大增,每回都得薑昱蓉連哄帶勸將他手中的酒瓶奪下作為收尾。
在失去宮澤麗奈的日子裏,雖然嬌俏可人的薑昱蓉總在身旁陪著他,但黃誌斌還是清清楚楚地感到失去了宮澤麗奈的痛苦無人能夠替代,這種痛苦隨著自己理智的回複、心境的平和,卻愈發噬心蝕骨、濃重起來。
他曾經還期盼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痛會減輕一些,但事實卻恰恰相反,他的心痛卻與時間成正比,分手的時間越長,這種痛卻越凝重、越清晰。
他幾次在夢裏夢到宮澤麗奈,不是夢到自己和宮澤麗奈攜手攬腕暢遊在櫻花樹下,就是夢到他和宮澤麗奈相擁在香爐峰的“重陽閣”裏。其實是他和薑昱蓉相擁在香爐峰的“重陽閣”裏,壓根沒有宮澤麗奈什麼事,但這個夢中卻偏偏是他和宮澤麗奈相擁在香爐峰的“重陽閣”裏,而且還夢到好幾回。
他甚至還夢到和宮澤麗奈在使館的大廳裏翩翩起舞,周圍的人用豔羨的眼光瞅著他們,為他們鼓掌喝彩。
但每次這種美夢做不長久,他就在夢裏意識到這是自己在做夢,恍而驚醒之後,他都要輾轉難眠半宿。
他有時也期盼著自己能和宮澤麗奈重歸於好,但宮澤麗奈會原諒他嗎?就算肯原諒他,他能抹下這張臉去主動低頭嗎?不能,決不能,他咬著牙告誡自己,仿佛這種自我暗示能對他有效似的。所以他盡量不去想宮澤麗奈,甚至不去想日語,但有兩個人卻偏偏和他作對,主動找上門來,讓他不想也得想。
第一個人是童菲菲,他的日語班同學。
11月初的某一天童菲菲在校園的路上碰到他,向他說起了宮澤麗奈兩次向自己打聽黃誌斌長時間不去上日語課的事,而且她還提醒童菲菲他們班的日語課在年底即將結束,考試也隨後進行。黃誌斌知道這是宮澤麗奈欲借童菲菲之口向自己傳話,但這話也看不出宮澤麗奈對自己是什麼態度。
童菲菲還提起宮澤麗奈向他打聽薑昱蓉的事,這引起了黃誌斌的警覺,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文童菲菲道:“她問薑昱蓉幹什麼?薑昱蓉又不是她的日語班學生。”
童菲菲道:“可薑昱蓉卻是你的幹妹妹啊。現在半個經濟學院都知道北大的紅人黃誌斌在和他的幹妹妹薑昱蓉整日廝守在一起,所以我也就和吉川老師直接說了你們倆的關係,你不會介意吧。”
“她什麼時候問的這事?”
“好像是過了國慶節的第二周,我也記不清是哪一天,怎麼啦?”
黃誌斌心裏暗罵:用你多嘴淡舌,怪不得宮澤麗奈知道他和薑昱蓉的真實情況。但他轉念一想,即使童菲菲不說,還有別人會說的,自己現在不就是整日和薑昱蓉混在一起、共同出進嗎?就差睡在一個寢室了。
薑昱蓉現在去他們寢室不敲門直接推門直入,李彧等幾個舍友早就稱呼薑昱蓉為弟妹或者嫂子啦。所以,黃誌斌也就沒有再怪罪菲菲,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句就把這事搪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