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臉上的調笑,白無憂內心毫無波動,給霍青鸞沏了茶,白無憂麵無表情道:“看來太子妃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夫君都這樣了,還有心思笑話別人呢。”
看著沸水入杯激起陣陣白霧,霍青鸞搖了搖頭:“這兩件事並不衝突,正是因為我現在是個慘遭下堂的棄婦,才更要學會苦中作樂才是,?不然豈不是要鬱鬱而終了。”
好吧,這話也沒什麼毛病,白無憂頓了頓,唇邊終歸是蕩起一抹笑意。
霍青鸞還真是個妙人,倒是他小看她了。
淺淺喝了一口茶,霍青鸞才一臉正色的看著白無憂。
她昨夜突然想起來的是前一陣霍紫鳶頻繁在外頭見不同人的事,當時隻覺得她見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也沒個頭緒,後來那些人多半又都被她帶入了景王府,查也沒法查,因此她當時和君無塵都沒有太過注意。
直到現在君無塵莫名中招,對霍嬋娟一往情深,她才覺得不對勁了起來。
聽了霍青鸞的話,白無憂沒有微微鎖起。
“你說先前霍紫鳶接觸了很多江湖人士,各行各業都有,那你可能將那些你記得的都寫下來?”
不僅霍青鸞覺得關竅在這些人身上,白無憂聽了也覺得有了些頭緒。
名單霍青鸞昨夜想起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她從衣袖中取了出來遞給白無憂。
白無憂展開看了半晌,目光在一處停留了許久。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霍青鸞也點了點頭。
“我同你想法差不多,其餘的那些大概都是障眼法,那個苗疆來的蠱師,恐怕才是霍紫鳶的真正目的。”
兩人目光對視,心裏已經有了定論。
能叫一個神誌清醒的人突然對另一個原本厭惡至極的人深情款款,除了苗疆的情蠱,隻怕沒有別的法子了。
再結合當時君無塵昏迷不醒,霍嬋娟隻是拉了拉他的手,便叫他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就更是佐證了他們的想法。
君無塵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蠱。
雖然基本已經確定是被下了蠱,白無憂的麵色卻被有因此而變得更好看些。
“我對醫術擅長些,苗疆蠱術向來不外傳,想要找到書籍學習幾乎是不可能的,況且燕都很少有苗人出沒,按你說的,若是那蠱師被霍紫鳶給藏到了景王府,隻怕咱們就算知道君無塵是中了蠱,如今也沒有什麼法子,畢竟如果中了蠱蟲,除非用專業的法子來將蠱蟲拔除,否則便會傷及君無塵根本,還有,現下這種情況,隻怕霍紫鳶在霍嬋娟的體內中了母蠱,因此,霍嬋娟現在動不得,你莫要衝動。”
若是母蠱在霍嬋娟體內,他們傷了霍紫鳶,隻怕會同樣反噬到君無塵身上,白無憂雖對苗疆蠱蟲一知半解,但這種基本的常識,卻也是知道一些的。
兩人麵色凝重,心頭都仿佛有塊巨石壓著。
先前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沒有頭緒,如今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卻一時又沒有應對的法子,更叫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