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思索了一下,莫如柳就對著霍紫鳶和霍嬋娟的牢房朗聲道:“霍三小姐若是身子不舒服,那便讓霍六小姐先把她送回去請個大夫看看吧,雖說咱們現在都是嫌疑人,但在查清真正的凶手前,也是不能給任何人定罪的,還是先把霍三小姐送回去看病要緊。”
說完後,她察覺有些不妥,又往霍青鸞的方向看了一眼。
霍青鸞見她征詢自己的意見,又看了看霍紫鳶如今神誌不清的狀況,也微微點頭道:“莫小姐說的極是,人命關天,輕忽不得的。”
就算她私底下同霍紫鳶又再大的仇恨,但在外人眼中,她們還是同一個父親生的姐妹,她此刻不能不做出大度關切的模樣。
霍嬋娟也不耽擱,趕緊讓人用一床幹淨些的棉被裹了霍紫鳶送上馬車後回府了。
兩人離開後,牢房又恢複了安靜。
霍青鸞在自己的牢房歇息,目光卻不時落到相隔不遠處的周冰潔牢房中。
她沒看錯的話,自從霍嬋娟走了,周冰潔好像更焦慮了些,旁的小姐都是安安分分的在牢房裏坐著歇息,隻有她來來回-回的走動,眉頭也死死的蹙在一起。
霍青鸞心中冷笑,這是怕霍嬋娟自己跑了,然後在外麵設計將一切推脫到自己身上了吧,總算她也知道怕。
過了今夜,明日就能開堂審問,霍青鸞卻不敢掉以輕心,霍嬋娟是放出去了,但是她知道,除了送霍紫鳶就醫,隻怕霍嬋娟還會動手腳,她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尤其是在周冰潔有些慌了,恐怕會供出她的情況下,
因此夜深了,其他牢房傳出平穩輕微的呼吸聲時,霍青鸞卻絲毫沒有睡意,她強撐著盯著周冰潔的牢房。
隻有查出真相抓出凶手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但她明明睜大眼鏡看著周冰潔,但卻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漸漸的,她眼皮子越來越沉,不知不覺就闔上了雙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霍青鸞是在一聲尖利的叫聲中被驚醒的。
一骨碌坐起來,霍青鸞第一時間往周冰潔的牢房看去,隻見原本周冰潔躺著的地方空蕩蕩的,她牢房的牆壁上卻用血寫了幾行血書,牢房的橫梁上,掛著早已經僵硬了的周冰潔。
獄卒們趕來將周冰潔抱下來時,她斷氣已經良久。
獄卒們不敢隨意動周冰潔的屍體,隻能簡單將她放在了她牢房的床上。
夜裏也有獄卒來巡守的,但是夜裏牢房中光線昏暗,若是沒有大動靜,旁人也是看不到任何異常的。
因此周冰潔這麼不聲不響的留下血書自盡了,竟是到了天亮時,被她隔壁的小姐看到嚇得驚叫出聲,眾人才發現原來她上吊自盡了。
莫如柳讓獄卒打開她牢房的門,走到周冰潔的牢房裏看了牆壁上的血書後,又吩咐獄卒將其他小姐們也先放了出來。
霍青鸞不解的看著莫如柳,不知道她的用意。
莫如柳指了指周冰潔牆上的血書道:“霍大小姐,周小姐自盡前留下血書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