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花?方才貴妃向她走過來的時候,她嚇的根本就沒看,哪裏知道貴妃給她簪了朵什麼花?
“你頭上帶著的,是一朵狗尾巴花。”
那穿著淺紫衣裳的貴女咯咯笑著,指著她的頭笑的格外開心。
其他貴女們也笑的開懷。
這可不就是最適合陳詩雨的絨花麼,狗尾巴花,命賤如草,明明是雜草,偏偏要寵做嬌花。
貴女們嘲笑夠了,才互相結伴三三兩兩離去。
霍嬋娟站在人群後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蕭貴妃帶走霍青鸞後,端明公主也跟著一起走了,但是竟沒有一人,記起她還在這裏。
直到所有的貴女們都走完了,霍嬋娟還站在原地看著陳詩雨脆弱無助的哭了個夠。
她蹲在地上的樣子,既可憐又可笑。
在這個權力傾軋的地方,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欺淩。
她在陳伯爵府無憂無慮的長大,滿以為所有人都會把她若為珍寶,捧在手心,誰知滿心歡喜來參加的盛會,最後竟讓她狼狽收場。
今日大燕朝有頭有臉的貴女們都來了,她們眼瞧著自己被蕭貴妃賜了狗尾巴草,這往後,她哪裏還有臉能在大燕貴女圈中立足?
她越想越難過,恨不得跳進這禦花園中的荷花池淹死了幹淨。
心中這般想著,她摸下頭上的絨花癡癡看了半晌,而後手中握著絨花,腳下直直的往荷花池那邊走去。
“看你剛才趾高氣昂羞辱我姐姐的樣子,卻沒想到你竟是個丟了臉就想自盡的慫包。”
霍嬋娟突然出聲。
陳詩雨沒想到禦花園還有人在,嚇得一個激靈,帶著滿臉的淚痕回頭。
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正是霍青鸞的妹妹霍嬋娟,她心中更是淒惶。
“你是故意留下來看我熱鬧的麼?你也不必如此冷嘲熱諷,我自己衝動了,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
霍嬋娟冷笑:“看你熱鬧,你以為我站在這裏半天就是為了看熱鬧?”
陳詩雨反問:“那不然呢,我方才出言諷刺了你姐姐,你想看我出醜也是正常。”
看著陳詩雨愚鈍的樣子,霍嬋娟恨鐵不成鋼道:“我和霍青鸞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你認為,在大燕朝有異母同心的姐妹?而且方才你看到了吧,端明公主當著我的麵向貴妃要她,如果你是我,你還會把她毫無芥蒂的當自己的親姐姐?”
端明公主當著霍嬋娟的麵向蕭貴妃求霍青鸞,這確實是在赤果果的打臉,陳詩雨想到此處,這才回過神來:“也是,若是我,回去後我定要想法子治一治她。”
陳詩雨這會終於有了點腦子,霍嬋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好你不算太笨,說起來方才我若是不阻止你,你是不是就要去投湖自盡了?”
霍嬋娟說的這樣直接,語氣中還滿是諷刺之意,陳詩雨有些羞愧的低頭,也不敢直接回答。
見狀,霍嬋娟又道:“這荷花池裏的水最多才及腰深,陳小姐投進去恐怕淹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