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義五年,字浩德,初春三月,西廠內閣。
一名衣衫淩亂滿臉惶恐的少女正害怕的蜷縮在某個角落,房內的裝飾已經殘缺不全,但也依稀看得出往日的華貴,少女的相貌清麗絕美,一雙秀眸含著點點盈波攝人心魄,櫻唇已不複往日的赤紅,略顯蒼白卻也增添了幾分清冷,臉色亦是極為憔悴,整個身子都在輕微的顫抖,看得出她此時十分恐懼,但她卻是當初讓朝中之人提心吊膽的西廠之主,無顏!
西廠乃無顏之父所創,專門用來鏟除朝中異己,勢力之大令眾臣皆為之心顫,甚至連皇上都需忌憚它三分,而也正因如此,西廠遭來滅廠之禍,無顏之父被皇上密謀殺害以平西廠之勢,更是將這殘酷陰暗的西廠交由善良懦弱的無顏打理,西廠雄風早已不複從前,而無顏自然也成了眾人消遣嘲諷的對象!
“我是西廠督主,你們竟敢對我如此無禮。”無顏語氣隻聽得出無奈慌張,哪裏有喝人之勢!隻是她又何嚐不明白這西廠督主的身份早已無人會在意。
無顏麵前的乃是兩位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他們並非西廠中人,卻身形魁梧站定有力,一看便知是身懷武藝,隻是兩人看向無顏的神情浪蕩眼色迷離,含著一股濃濃的情欲氣息。
“西廠若放在往日我們自然不敢碰,可無顏督主可別忘了現在的西廠隻不過空殼而已。”其中一人不屑冷哼一聲道,現在的西廠哪裏還有往日的氣勢,就算他們今天要了無顏,也定不會有人多嘴半分。
無顏深知西廠現在的處境,竟是一句話都反駁不得,溢在眼眶的液體也順勢而下,看得人心生憐惜,站在麵前的二人見到此番場景哪裏還忍得住,手臂一伸便將無顏脫到身邊,任憑其如何掙紮卻也動不得分毫。
眼見兩人大手在身上隨意遊移無顏隻覺羞愧惡心,情急之下唇口大張咬上其中一人的手臂,被咬那人像是氣極,使出全力將無顏一掌打出,緊接著便是被狠狠撞擊的聲音,兩人連忙看去,隻見無顏嘴邊一股血跡流下,整個人倒在地上沒有絲毫動作,似是沒有了生氣一般。
其中一人戰兢著走過去,步子已顯得緩慢沉重了許多,將食指放於無顏鼻息處,竟是沒有了絲毫呼吸!
“怎麼辦?若是被人知道了我們可就慘了!”一人語氣慌張,看上去倒是真正的害怕了起來。
“慌什麼!還有誰會在意她的死活?我們隻管離開,等他們西廠的人發現她的屍首自會處理,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另一人倒是氣定神閑,隻是神色之中也看得出幾分害怕。
兩人商議好後不敢再多做停留,將無顏屍首搬至榻上衣衫也盡數穿戴整齊,又將嘴邊血跡清理幹淨,這才匆匆離開房內。
房內氛圍霎時陰鬱下來,無顏雙眸緊閉毫無生氣,臉色相比之前竟是還要慘白了幾分,一片寂靜的西廠就猶如死墓一般陰氣沉沉,今日西廠之人皆被聖命派遣出至皇林守衛,那兩人才敢如此張狂的前來調戲無顏,而往日旁人見了都要退避三分的西廠錦衛如今卻也隻落得個看守林木的下場!
天色愈發暗沉,夜風透過窗口吹入無顏房中,躺於榻上本該芳魂已逝的少女卻是忽然眉頭輕皺一下,緊接著一雙秀眸也隨即緩緩睜開,本來僵硬的身子都因為意識的清醒而顯得舒展了許多,隻是喉間的血腥味叫人難受的緊,眼色是幾秒的呆愣,隨後便快速轉換為戒備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