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清兒翻牆離去時,隻顧著趕路,並沒有特別在意身後的情形,可他明明記得,這個人不久之前還在長秋宮,可短短時辰內,竟然能夠坐在他安平王府的清辰居,當真是……見鬼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沈離岸。”秦世傾眯了眯眼睛,臉上大有興趣之色,眯著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腦海中皆是楚驚寒今日用膳時的描述。
沈離岸,前朝王爺,獨居安平王府,伸手非凡,實力龐大,曾經贏過多次勝仗,而這個國家的大多土地,也歸功於他曾經的勝仗之下,聽父皇曾經說過,此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連楚驚寒,都不敢輕舉妄動的傷他半分。
意識到秦世傾的打量,沈離岸心生疑惑卻也無從畏懼,抬頭,毫不躲避的對上了他打量的目光,兩道生硬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許久。
秦世傾眯了眯眼睛,看來,好像還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呢,既然身為一國之君的楚驚寒都沒有辦法動他分毫,那麼,他秦世傾就會一會他了。
“怎麼,莫非公子聽過在下的大名?”沈離岸勾了勾嘴角,毫不避諱的對上他的視線,眼底的探究之意盡顯。
“當然聽過,前朝曾經戰功赫赫的沈離岸沈大將軍,一人帶領一支軍隊,打敗整個國家,你的傳奇故事,我可是沒少聽過。”秦世傾頗有玩味的開口,語氣中難得夾帶一絲欣賞之意,不過一刻,下一刻,語鋒一轉,已然沒有了剛剛的平和。
“不過沈大將軍如此豪邁,為何會做出這般無恥卑鄙之事,綁架一個弱不經風的小女孩子,還將她關入柴房?”秦世傾眼底一緊,周身的氣氛已然被危險所包圍,清亮的聲音中也滿是質問,沈離岸勾起嘴角,聲音刻意平和了一些。
“閣下誤會了,沈某從未動過綁架碧凝之心,不過是想逢場作戲,引出她的師父罷了,卻不曾知道,碧凝姑娘的師父,原來是這般年輕。”這一點是真的,沈離岸確實沒有想到碧凝口口聲聲崇拜的師父,竟然是這樣一個年輕人,隨之而來的疑惑,還有在皇宮中搶蘇清歌的時候。
曾經聽碧凝說過,她的師父是一位世外高人,在半年前就已經隱居在了別處,可此刻相見,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這氣質和言談舉止,哪一點像是世外高人的樣子,除去這些不說,今日在皇宮中見到他如此隨性,也該明白,這個人,必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既然是在皇宮之中,那麼就說明,他和楚驚寒有一定的關係了,這樣說來,聽聞他對蠱毒的了解頗深,說不定清兒體內的蠱毒便是他幫助楚驚寒下的也說不定,如此一來,他若真的和楚驚寒是一起的,怎麼能夠再去幫清兒解開蠱毒。
越想越複雜,沈離岸不禁皺了皺眉頭,腦子裏已然成了一團亂麻。
“嗬,逢場作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逼真的戲呢,能夠作的讓我的徒兒長期昏迷不醒,沈王爺果然是非同一般人。”秦世傾冷冷一笑,低頭輕輕的在碧凝臉上摸了摸,站起身離開床邊,向前走了幾步,毫不畏懼的和沈離岸直直對視。
“我本敬你是個英雄,卻沒想到,這所有的傳說,也不過是天下人誇大其詞罷了,安平王府的沈離岸沈大將軍,竟然會對一個瘦弱的女孩子下這麼狠的手,你說,我們之間的恩怨,該怎麼了結?”秦世傾一字一頓說的毫不留情,沈離岸自知是自己的過錯,當即不二的拱手道歉,清晰的聲音在整個房間響起。
“這件事情是沈某的過錯,沈某處理不當,造成碧凝的昏迷,沈某願意承擔起一切責任,這中間想必是有誤會的,如今也是看到了閣下,就請閣下安心住在王府,若是碧凝姑娘醒來了,一切也都解釋清楚了。”沈離岸到底是性情中人,深知清兒的蠱毒還必須要他解開,如今已經令他不滿了,之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不能再惹怒到他。
“好,那我就陪你等,但是,沈離岸,你記住,不論凝兒給我的解釋是什麼,也不管你們這樣做是不是逢場作戲,我秦世傾的徒兒如今在你們府裏出了事,你就必須要給我個交代,否則,休怪我會這般輕易的放過這件事。”
秦世傾咬了咬牙,重重的說完,不等沈離岸答應,率先轉身走到床邊,靜靜看著床上的小女孩,眼底盡是一片懊悔和憐愛。
都怪他沒有甚重她的求救,明明可以讓她什麼事情都沒有,如今,卻讓她受了這麼大的打擊,若是碧凝醒來,神智真的有些不清醒了,他就算傾盡一切,也會讓整個安平王府來為他的愛徒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