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
深秋,小鎮上的人們,忙活好久,才將田裏的莊稼,收拾好,囤在糧倉裏,做足了準備,迎接冬天的到來。
小鎮北邊的少年也不例外,好不容易抓到的山雞和野兔,都拿去朱婆婆那裏換了一些棉襖。
少年換棉襖的時候,還被調侃了一下,終於舍得換棉襖了,不然那棉襖都隻剩下一塊布了。
少年被說的麵紅耳赤,拿到棉襖,灰溜溜的跑了。
秋風瑟瑟帶走地上的風滾草,朝大山的方向跑去,若撞到石頭,那就跳起來繼續跑風什麼時候停,我就什麼時候停。
在院子裏烤著柴火的少年,看著地上擺放的瓶瓶罐罐,時不時拿起一個,放在手中把玩,搖晃罐子,聽著裏麵銅錢撞擊銅錢的聲音,快四年他一共存了七八個罐子的銅錢。
木材燒完了,留下一地的木炭,少年端來水,一點一點灑在猩紅的木炭上,頓時冒起一陣陣白煙。
等木炭全部熄滅以後,少年拿出布袋子,將木炭摟進布袋子裏,好給老人們送去。
草鞋少年在黎明時分就上山檢查陷阱,順便砍些柴火,晌午就下河摸魚蟹,傍晚就回家燒柴火收集木炭。
日複一日,草鞋少年終於在入冬之前就準備好了木炭。
天氣越發寒冷,草鞋少年傍晚挑水的時候,都冷的瑟瑟發抖。
更別說那些古稀之年,耄耋之年的人了。
到家的時候,家家戶戶已經點起了燈火。
黑夜裏一個少年穿著完全不符合身軀的棉襖,肩扛著兩個大麻袋,在小鎮裏東奔西跑,從黑夜跑到淩晨。
少年手撐膝蓋,彎著個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旁還有兩個黑大麻袋。
“最後兩個了!”少年看著不遠處的兩戶人家喘著粗氣道。
少年放下麻袋,轉頭向泥兒巷跑去。
天空漸漸光明,一片片雪花晃晃悠悠的飄落在地上,瞬間融化,它們好像是整個軍營的先鋒機,在它們融化的那一刹那,陸陸續續的有雪花飄下來,它們無懼死亡向著大地衝鋒。
一個接一個,一層又一層,為後續的家夥打好了鋪墊,讓它們安然著陸。
少年醒來時已然接近晌午,看著窗外白皚皚的一片,少年知道入冬了。
拿出新買的棉襖,又找來去年的棉鞋,棉褲一一換上。
打開門那一刻,少年呼出一口白氣,抬腳踩進雪裏時發出咯吱咯吱聲響。
少年在院子裏堆出一個小雪人,時不時還對小雪人說的奇奇怪怪的話。
抬頭看了一下遠方,少年對小雪人揮手道別,跨出院子,將院門鎖好,好像怕小雪人,好像怕雪人自己偷摸著跑出來。
除去常年被濃霧籠罩著的霧蒙山,遠遠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少年今天有個重要的事,下過雪後,在山裏麵是最容易追兔子的,少年一步步向山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