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動不動就說你是皇後,朕可以立你為後,一樣也可以廢了你!”炎烈幾乎是咆哮著拂袖而去,他無法和這樣一個女子共處一室。
炎烈走後,他的話卻在室內餘音繞梁,讓蘭若震動不已。
他說的沒錯,她隻是他冊封的皇後,皇後的冊封和廢除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為人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蘭若看著窗外的豔陽從正當空一點一點的滑落,夕陽侵染雲霞,天邊血海似的,她這樣辛苦得來的後宮之主的身份,原來不堪一擊。
不,她已經付出了太多,沒有了愛情,她隻能抓住權利。
*****
夜色如水,星辰如夢。
禦書房內的禦案上擺著一壺酒,沒有杯子,炎烈頹然的坐在一旁,直接用嘴對著酒壺飲下一口口的酒,去找不到大口喝酒的快樂,酒隻是穿腸而過,他的心裏依然無比的空虛,彩雲還在的時候,他還算有個伴,隻是個伴兒,沒有任何的交流,他要的隻是彩雲的單純,以及彩雲肯陪著他玩。
小時候真的很快樂,整天都可以無憂無慮的玩,然後吃飯睡覺,直到八歲的時候來到這裏做人質,從那時候開始就學會了處處留心,學會了忍辱負重,北辰國的命運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他沒有了快樂,直到——
那個叫金枝的女子出現,仿佛是死水中的一縷微瀾,激起了他的一腔熱血,伴隨他走過無數清冷的夜晚,但是從來沒有想到人是會變的,金枝離他越來越遠了,而他偏偏想要抓住著一棵救命稻草般狠毒的人來填補內心那份蟲噬的寂寞,飲鴆止渴一般。
一陣香風襲來,炎烈眸子裏一亮。
禦書房門口站著一個紅衣女子,雲髻烏亮,骨骼娉婷,精致的容顏嫵。媚如彩虹,手中捧著一個翡翠的托盤,盤中是晶瑩的白玉的酒壺,那女子一路環佩叮當的款款走到禦案前。
“夫君,我們來共飲一杯。”女子山眉水眼的看著炎烈。
夫君,這稱呼還是第一次,這時候炎烈才知道,他最想要的隻是一段平實的感情,一個家。
皇宮裏的人是沒有家的,這一點蘭若最清楚不過,後宮,隻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所以今夜蘭若來了,斟一杯美酒送至炎烈唇邊:“夫君,以前都是我錯了,夫君不要生氣好不好?”
炎烈看著妖。嬈的蘭若,將酒一飲而盡,伸手拉住蘭若的手,將蘭若攬進懷裏,閉上眼睛忘情的親吻著蘭若的唇,似乎是以前親吻金枝的時候,再睜開眼來看,不知道是酒的作用還是什麼,眼前這個人就是金枝,以前的金枝喜歡素妝,現在是濃妝。
濃妝素裹總相宜,隻要還是那個人就好。
“金枝,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不要這勞什子朝廷了,我帶你去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那裏終年漫天飛雪,我帶著你縱馬打獵,篝火烤肉,你說好不好?”炎烈的眸子閃動著晶亮的光輝,灼灼的看著蘭若。
蘭若回以一個甜蜜的微笑:“全憑夫君做主,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隻要你開心。”
“好,明天我們就走,再也不回來了。”炎烈再飲一杯蘭若遞過來的酒,這酒酣醇無比,沁人心脾。
炎烈隻覺得所有的不快樂都化作滿天烏雲散盡了,以後他的生命將伴隨著自己最愛的女人一起度過,在那雪花飛舞的北辰,一朵雪花是一個輕靈的吻。
炎烈醉了,醉眼朦朧中的蘭若美輪美奐,這是他的妻子。
炎烈的唇吻上蘭若的,蘭若熱烈的回應著,兩個人倒在了禦案旁邊的一張寬大的長榻上。
在倒下的那一刻,炎烈就失去了知覺。
蘭若掙開炎烈有力的懷抱,厭惡的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