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棚裏人多口雜,附近又沒有合適的休息室,三人隻能臨時站在寬敞的消防通道裏說話。現在是午餐時間,進出的人雖然不多,但難免會被偶爾路過的人聽到。
“沒關係,他們不會讓活人接近。”這是沈墨第一次主動提示有保鏢在暗中跟著自己,隻為了盡快確認經理是否還像以前一樣忠心。
“那剛剛紀寧……”顧秋萌還是有些不放心。
從四人走出電梯,一直到宮劭離開之前,紀寧都躲在角落裏偷聽,那道熟悉的身影,顧秋萌一眼就能認出來。
不得不說,這家夥真是死腦筋,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堅持不懈的想搞事情。
或者換個想法,也許她這並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盡可能的獲取更多的情報,以增加自保的砝碼。
反正她的一係列行徑已經被所有人知道,揭穿也隻是時間問題。與其繼續躲躲藏藏的嚇唬自己,不如孤注一擲,賭她手頭上的信息會碰到識貨的人。
“她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沈墨輕描淡寫的話語裏包含的殘忍,也許隻有接下來的紀寧才能親身體會。
“經理看了U盤裏的內容,知道這事牽連甚廣,肯定不敢擅作主張。畢竟如果證據從他手上傳出去,他的下場不會比沈從軍好多少。”聽他這麼說了,顧秋萌也就不再糾結。
至於紀寧是什麼下場,顧秋萌還是信奉一句老話,成年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任。早在決定站在對立麵之前,她就應該想到最壞的下場,而不是心存僥幸的以為能賭贏。
“如果我是他,最好的方法是把這件事拿到會議上來討論,因為當時你們正好需要一個時間來轉移公眾視野,他完全可以把這當做合理化建議。”沉吟片刻,金時陽就事論事的說。
“正是如此,但他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特意讓所有人都離開會議室。而且我這個人比較沉迷陰謀論,雖然他再三保證沒有複刻U盤裏的內容,我還是暗搓搓的去調查了他拿到包裹到開會之前的行蹤,包括辦公設備的使用記錄,他確實有過猶豫,卻還是守住了底線。”顧秋萌做出補充說明。
“但是他也沒有把這麼大的事彙報上來。”金時陽代替沈墨提出質疑。
“我還不死心的查了他的通話記錄,分別給你們倆都打了電話,不過那時候你們應該是在開會,沒能接通,接著就碰到我了。”一係列抽絲剝繭的操作下來,顧秋萌突然發現自己很有做偵探的潛質,“我猜送包裹的人應該也想到了這一出,所以他讓我在早些時候調查出一個驚人的事實。我的親生父親曾經給沈從軍當過司機,有大概率死於他的算計。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正常人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弄死沈從軍而後快。”
“安小姐,恕我直言,您的用詞很微妙。”金時陽含蓄的笑了笑。
“你說的是哪些,我的生父,還是正常人的做法?”顧秋萌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