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家主的車定期保養,是每位專職司機的基本職責。能把一輛車的輪胎用到老化的地步還不及時更新,說什麼也不可能發生在家纏萬貫的沈氏身上。就算沈墨的爺爺是個勤儉節約的人,司機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橫看豎看,所謂的交通意外,不過是肇事者隱瞞事實的借口,實際上還是人為事故。
“是的,當時我就在車上,不過隻是擦傷,縫了幾針就沒事了。”沈墨雲淡風輕的點頭,右手往上一翻,露出手腕上一道猙獰的疤痕。
“你不是天生的左撇子。”顧秋萌的心髒微微一抽。
聽著他事不關己似的描述,還有手上那道即使已經過去二十年,依然能看出痕跡的疤痕,能讓一個人直接改變用手習慣,當時得受了多重的傷,才能變成如此。
而自己跟沈墨在一起這麼久,竟然對他手上的傷毫無察覺,隻以為他是天生習慣用左手,畢竟沈香琴也是個左撇子,顧秋萌不禁有些自責。
“兩隻手的靈活度都差不多,對生活沒什麼影響。”無所謂的笑了笑,沈墨繼續道,“當時我也不過五六歲,受了那麼大的驚嚇,一時間竟然把車禍的過程給忘了。”
沒有了當事人的證詞,事故調查組又迫於某些不知名的壓力而不能進行深入解析,最後隻能以交通意外草草結案。
爺爺的事雖然觸犯了沈氏祖訓,但當忍家主的突然離世,讓沈家一度風雨飄搖,不少仇家對手都想來分一杯羹的同時,也直接讓下一任家主的競爭進入白熱化階段。
隻有盡快選出繼承人,才能穩定沈家當時的局麵。而對於事件的調查,也因為沈墨的失憶一時間得不到進展,久而久之便擱置了下來。
“創傷後遺症,這不是你的錯。”顧秋萌出聲安慰。
不用沈墨多說,從他故作堅強的狀態中就能看出,他還在自責中沒能走出來。無論是對於爺爺被人謀害的無助,還是沒辦法找到真凶的無力。身為局外人的顧秋萌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盡最大能力的給予慰藉,等著他訴說更多。
“後來我想起來,車禍之後,在我即將陷入昏迷之前,有個人來過,差點就對我下了死手。”沈墨繼續淡定回憶,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可是無論我怎麼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你……”感同身受的捂住嘴,顧秋萌很能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時年僅六歲的沈墨又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估計是不想節外生枝,也是我命大,那人正要下手的時候,正好有人路過,不但把我救下來,還幫忙報了警。”沈墨默默歎了口氣,“大概是場麵過於血腥,把那人嚇跑的孩子也被嚇得不輕,整個人呆呆傻傻的硬是幾年沒敢開口說話。”
“那個湊巧路過的倒黴孩子,不會就是我吧?”顧秋萌隻覺得太陽穴附近有條青筋在跳動,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用什麼樣的情緒來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