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羅伊琪並未明顯摻和,若說問心無愧絕無可能,再不然就是葉安橙高估了她的良心,即便拋出葉安橙一事,羅伊琪還有一個難以抹掉的黑曆史跟著,她曾經墮過胎,而且是金主的孩子,她怎麼可以像個沒事人一樣與葉安橙談笑風生。
思及至此,葉安橙烏黑的視線狠狠的顫了顫,與麵麵俱到的羅伊琪相比較,如若她是旁觀者,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遜色與小家子氣,本來是有理的一方如今也隻剩下落人口舌的份。
葉安橙緊盯著溫淳,清淺的聲線攜帶著誠懇的歉意。
“對不起——”
的確該好好說聲對不起,是她對溫淳有所誤解,她失去了所謂理智,才會一味覺得是溫淳暫時性遺忘了他們二人的友誼。
見她及時反省的模樣,溫淳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頭,勾唇一笑。
“橙子,別跟我說對不起,我想聽每天都能聽見,我希望你下次不要這麼意氣用事了,羅伊琪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她的智商高於你五倍。”
並非溫淳有意誇大,而是他所言均屬事實,依稀記得,他處識羅伊琪時,第一感覺,她是那樣的清純可人,美眸之中卻又滲透不容小視的陰森,事後接觸,她的溫婉令眾人唏噓,甚至於她可以用相對較短的時間成為全場焦點,這是羅伊琪與生俱來的本事,常人無人能及。
葉安橙這簡單的頭腦又怎麼是她的對手,羅伊琪好歹也在娛樂圈風靡一時,怎樣做能將別人連帶扯入風口浪尖,而使自己全身而退,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聽著溫淳唇齒輕吐令人震驚卻又無法反駁的事實,葉安橙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全無反駁之力,她始終都認為羅伊琪是個知心姐姐,即便得知她被金主包養,葉安橙還是覺得這其中另有隱情,直至豔色宴會一事發生,她回想電梯前羅伊琪那別有深意一笑,才從中體會羅伊琪是多麼陰險的女人。
葉安橙眨了眨剪水秋眸,輕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如果隻是一句輕描淡寫的保證,或者是警戒自己的言語,全無作用,在溫淳聽來,不過是一句廢話。
眼見葉安橙瞬時提高警惕的模樣,溫淳卻越發不放心了,即便注意,還是極其容易掉入出其不備的圈套,毫無預兆便足以粉身碎骨。
“橙子,你隻是注意是不行的。”
葉安橙麵帶狐疑的望著溫淳,越發無從知曉,自己到底怎樣做才能讓眾人滿意,也讓自己滿意。
接觸娛樂圈這麼久,她從未像現在這樣疲倦過,令人喘不過氣,壓抑的快要頻臨死亡。
“還要怎麼樣?”
葉安橙神色透露的不耐煩看的溫淳一陣失笑,他繼而揉揉她的秀發。
“橙子,隻是這種程度就讓你受不了了麼?”
溫淳試探性詢問很是明顯,甚至有意摻雜幾分質疑,他有所意識,葉安橙已然不相信自己了,這樣下去,先前的努力前功盡棄。
聞言,葉安橙眸光一滯,不禁思量,自己起初進入娛樂圈的執著,屹立不倒的堅強,默默無聞。
感覺到自己的大腦越發渾濁,她輕闔了闔雙眸,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
“這種程度怎麼夠。”
與她進入娛樂圈所遭受的苦楚簡直是輕如鴻毛,她絕不可以因為一個羅伊琪便失措。
葉安橙重拾信心的模樣多了幾分剛強,盡管難以分辨真與假,溫淳還是願相信,葉安橙向來不是隨意壓倒的小草。
“其實這都沒什麼,尤其是現在是你身後好評的時期,更不用怕這些,你現在最為需要的是,事事找蘭迪商量,包括羅伊琪的事,你也要坦白,自己是多麼討厭那個女人。”
葉安橙聞言一怔,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羅伊琪曾是蘭迪一手提拔起來的藝人,她呢?又算什麼。
“木糖醇,你就別開玩笑了,蘭迪怎麼會幫我呢,他與羅伊琪交情至深。”
每每想到,羅伊琪在醫院休養,蘭迪連夜送水果,並且曾因為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將她抵在牆角,好一陣質問,就差對她拳打腳踢了。
葉安橙的分析很有道理,溫淳不予否認道:“沒錯,他們交情至深。”
溫淳很是讚同的言語更令葉安橙一時語塞,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自己去找蘭迪。
“木糖醇,你既然知道,又為什麼——”
溫淳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耀瞳掠過一抹難以揣測的光亮,勾笑道:“但是,蘭迪會偏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