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橙聞言一怔,緩緩抬起了頭,凝向溫淳漫不經心的模樣後,長舒了一口氣,看樣子,他是在開玩笑,而非真的芥蒂。
她眯眼一笑,耐心解釋道:“我隻是覺得,現在氣氛比較好啊。”
溫淳咀嚼著口中的食物,看似對一切並不關注,實則已然心緒雜亂。
“難道你不是重色輕友麼?”
見溫淳再度將話題牽引至重色輕友之上,葉安橙略顯尷尬的扯了扯唇。
如果非要為她強加這個罪名,她百口難辯,事實貼近如此,但她的確很想了解邊黎白,第一次有了這樣的迫切。
雖然每日與邊黎白同床共枕,但她卻沒有那個勇氣開口。
她一向不喜歡打聽別人的事,但好似邊黎白所在之處,總會令人心生敬畏。
思及至此,葉安橙苦笑了兩聲,輕聲道:“想哪去了,隻是作為朋友對他這個人倍感好奇而已。”
即便是聽見了她的回答,也是心有期許的答案,溫淳俊逸非凡的臉頰卻無任何欣喜可言。
他眸色暗沉,刻意壓低的嗓音導致言語沾染著些許的冷漠。
“產生好奇的前提是好感。”
聽完他的話,葉安橙不予否認的笑了笑,她無法推翻他的說法。
沉默片刻,葉安橙硬生生擠出一絲微笑,故作無謂道:“喂!什麼好感不好感的,你又對感情的事懂得多少呢。”
連她都不曾了解,感情之中的等同。
對於葉安橙言語之中的洞若觀火,溫淳不禁失笑。
“橙子,你到底是在借機嘲諷年紀小曆經的少,還是認為,我看不出你與邊總之間的關係?”
溫淳的一語雙關,葉安橙並未完全理解,聽的是雲裏霧裏。
但提及關係時,葉安橙還是無由來的心頭一緊。
稍沉寂片刻,她極力說服自己,溫淳又怎麼會知道她與邊黎白之間的關係呢,一定是,她曲解了他的意思。
葉安橙深深的吸了口氣,故作鎮靜,好似溫淳感剛剛所言,與自己全無關聯一般。
“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可沒什麼關係。”
但願,她撇得一清二楚的關係能在溫淳不再糾結於此。
見葉安橙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溫淳俊朗的麵容斂出一抹愉悅的弧度。
“橙子,你敢說你不喜歡邊總?要知道,在C市,多少女人想攀上他。”
不難聽出,溫淳言語之中的質疑,盡管已然做好準備的葉安橙還是因他的後半句話,不由一驚,溫淳居然拿C市作此比較,即便邊黎白冷魅迷人,也不該有如此反響。
葉安橙一瞬不瞬的望向溫淳,清雅嗓音之中不免多了幾分嚴肅。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一想到葉崢嶸初見邊黎白時的訝異與驚喜還有那並不刻意的敬重,葉安橙越發好奇,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以至於年近六十的父親對此畢恭畢敬。
溫淳抬眸瞬間措不及防迎合葉安橙那雙滿懷期待的清澈眼眸,他故作神秘勾唇一笑。
“是個很危險的人。”
用危險來概括葉安橙想了解的種種未免太過籠統。
葉安橙的精巧的小臉一陣失望,本以為溫淳會說出怎樣的驚人內幕。
她努了努嘴,繼續吃著飯菜,他既然故作神秘,很顯然,他並沒有打算現在說,她又何必加以逼問,等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開口。
“故弄玄虛。”
精簡四字未隱匿任何不滿,單純是隨意玩笑。
溫淳視線一轉,望向了身前幹淨且透明的水,他唇角上揚。
“他的確是個危險的人,就像這杯水,看似清澈透明,實則渾濁不堪。”
他的嗓音很是清淡,並無任何貶乏之意,單純是有感而發,用危險形容邊黎白不為過,他何止危險,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葉安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隨他的視線看去,望向杯中之水,她微擰了擰眉梢。
“渾濁?”
溫淳修長的食指輕敲擊被子,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唇角弧度更甚。
“你能想象一個男人三個月經營起的公司超越了幾十年的龍頭公司,在金融業,邊黎白稱作第一,沒人敢說一個不字,外界謠傳,他隻認利不認友,但是誰知道又是不是真的呢,我隻知道,他在C市應該算得上一個神話。”
仔細分析溫淳的話,葉安橙不禁驚歎,三個月經營公司超越眾多龍頭公司,的確是一件很天方夜譚的事,畢竟,這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她甚至難以揣測,邊黎白是怎樣走過來的。
對於溫淳所言認利不認友,葉安橙無絲毫質疑,因她及其肯定,邊黎白並非謠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