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西安,天氣格外悶熱,一陣陣知了的叫聲讓人越發的煩躁。外麵的行人也寂廖無幾,一個個都躲在家中。吃著西瓜,喝著茶水,盡情嘲笑著還在外麵暴曬的人們。
而顯然劉雲這一行人便是被嘲笑的對象了,因為在西安零元村這個偏僻的地方,正有一座古怪的陵墓等待著他們去清理。
“舅,舅舅,這個人是怎麼死的?”劉雲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屍骨,向旁邊一位穩重的中年人問道。
“不好說,這個人身上足有幾十處致命傷,知道這個是什麼嗎?”舅舅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具骸骨,拿起屍骨中的一個七八厘米長的小東西問道。
“是石頭嗎?”劉雲不確定的答道。
“這是骨鏃,是一種獵殺動物的武器,與古代傳統箭矢的箭頭十分相像。利刃處有一個鐵鉤,整個箭頭呈菱形,還有三道血槽。一旦射入人的體內,就會牢牢的鉤住裏麵的肉,將肉裏的血放幹。”
劉雲聞言臉色大變,因為這具骸骨的骨頭上足足被釘進了幾十個骨鏃,胸骨和肋骨上十分整齊的被釘進了二十餘根骨鏃。
更為詭異的是這具屍骨,咽喉後麵的頸椎骨上竟然也嵌進了一枚骨鏃。
而這個位置實在是太刁鑽了,無論從正麵還是後麵理論上都無法釘到。
劉雲有些神色緊張的指著這個骨鏃釘進的位置問道:“舅舅,這個骨鏃是怎麼釘進去的,從咽喉處應該釘不到啊。”
舅舅淩厲的目光隨著劉雲的手指移動過去,一眼不眨的盯了半晌,麵無表情的答道:“這個骨鏃應該是從嘴中射進去的,我猜想一定是死者受刑前,驚恐害怕,忍不住大叫起來,而這枚骨鏃就是這樣射進了嘴中,釘到了後骨。”
劉雲聞言,渾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這種酷刑聞所未聞。在往下看,這具屍骨的右手手指骨節全部斷掉,左手空空如也,似乎是被人生生剁掉了。
雙腿更是詭異,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左小腿骨斷裂三段,右小腿腿骨猙獰的向外彎曲著。樣子十分淒慘。
突然一個小骨鏃再次引起了劉雲的注意,這枚骨鏃鑲嵌在這個人的恥骨之上,而看骨鏃的方向應該是從下往上射進去的。
恥骨是位於人的生理器官偏上一點的位置,從下往上射入……想想劉雲都是一陣手腳發麻。
不一會兒,挖掘工作就結束了,整個陵墓隻有這麼一個孤零零的棺材,殉葬品也隻有那麼幾個女人的發卡和飾物。既沒有值得考究的青銅器皿,也沒有任何書麵文獻,讓人懷疑墓主人會不會隻是一個普通人。
忙活了大半天,沒有任何收獲,參與挖掘的幾位學者都有些失望。草草的收拾一番,將這具屍骨運到研究室進行化驗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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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宿舍的床上,劉雲怔怔的望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攝人的骨鏃。
嘭!
宿舍門被重重的推開,嚇了劉雲一跳,急忙坐了起來。隻見舅舅有些魂不守舍的走進來,坐到他自己的床上,一句話不說,皺著眉頭好像在想什麼事情。
“舅舅?舅舅?你怎麼了?屍骨化驗的結果出來了嗎?能確認墓主人身份嗎?”劉雲小心的看了一眼,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