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夜十二點。

整個城市大部分人都已經沉睡於夢鄉之中,街道上的行人少了很多,霓虹燈的燈光逐漸減少,連路燈都給人一種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金元寶在金葉子背上睡的口水橫流,手裏還死死的攥著那半塊麵包。

金葉子在長椅周圍走來走去,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保持清醒,一但坐到椅子上,她肯定會立馬睡著。

這大半夜的,她帶著一個孩子,是決計不敢睡的。

別看金元寶隻有五歲,小家夥的份量可是不輕,她托著金元寶的手都已經麻了,但是她不敢將孩子放下來,隻有這樣背著她才覺得安全。

她不記得走了多少個來來回回了,隻知道要不停的走,不停的走。

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械,重複著動作。

然後發條忽然被人一把掐住,金葉子本來整個人都麻木了,這會兒一個激靈忽然就清醒了,第一反應是把身後的金元寶緊緊的一拽。

她麵前站了一個男人,白色的襯衫,袖口往上挽在胳膊位置,板寸頭,是那位薑先生。

“你大半夜的不回家在這裏做什麼?”薑堰淡淡的問道。

“薑先生。”金葉子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哪個人來搶孩子了,“我……在散步,散步。”

散步?

誰半夜十二點會在大馬路上散步?況且還帶著一個孩子。

而且在這裏散步散了兩個多小時。

他的車一直停在路邊,剛開始是好奇這個女人在這裏想做什麼,是不是等人,等的是什麼人,會不會是她的丈夫,可是後來越看越不對,她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要回家的意思。

她沒有在等人。

然後他看見她把那個孩子背起來,跟個傻子似的來來回回的走。

一直走到現在。

“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在這裏繼續散步,二個說實話然後我幫你。”薑堰道。

金葉子默了默,他要幫她?

他是江城的朋友吧,如果這時候她跟他說自己和江城離婚了然後被趕了出來,他會不會給江城打電話,江城會不會來找自己?

如果這樣的話……

她絕對沒有要去找江城複合的意思,她隻是想和江城談一談,然後拿回屬於自己的到東西,順便看一看,自己被趕出門這件事他到底知不知道。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這個男人聽到自己和江城離婚的事,會立刻轉身離開,根本不會幫自己也不會打電話給江城。

“三秒時間。”薑堰道,透著不耐煩。

“我說我說。”腦子裏還有無限種猜測預測的某人立刻就慫了,那些翻滾的想法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是被趕出來的,因為沒有地方去,隻能在這裏混著。”金葉子小聲道,臉頰發熱,說出這種話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薑堰沉默了三秒,轉身離開了。

金葉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隨即心裏一羞惱。

呸。

她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呢,原來這麼勢利眼,一聽自己是被趕出來的,立刻就變臉走人了。

真是……

“上車。”薑堰將車窗降下來,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