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
頭好暈,渾身乏力。
許靜婉轉醒之時,窗外正是天黑。
大雨滂沱,閃電交錯,聲聲驚雷炸得她再無入睡可能。
她奮力掀起眼皮,想要環視一下周遭景致,卻驟然瞪大了雙眼,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雕花木窗,輕羅軟帳,不遠處地上有一隻什麼異獸形態的銅爐,嫋嫋升煙。
這不是許靜婉裝飾得溫馨舒適的公主房。
她分明記得自己參加同學聚會多喝了兩杯啤酒,回家後倒頭就睡,還一連串兒地做了好多夢……
那麼問題來了,現在自己是尚在夢中,還是夢遊來到了誰家古裝劇組?
想一想,好像做夢的可能比較大。
可這夢未免也太真實了些,躺在床上的許靜婉發現自己好似鬼壓床一般動彈不得,連腦袋的脹疼和身體上的酸痛也無比真實。
正當此時,她耳鼓一動,聽到窗外人聲:
“爹娘,你們且放一百個心吧,女兒已經封了徐景莞三處穴位。十個時辰之內,她是決計動彈不得的。”
少女的聲線清越嘹亮,充滿了自信。
她身邊的聽起來像是一位年近半百的婦人,憂心忡忡地道:“景怡,你可確保萬無一失?倘若被皇上那邊發現了,咱們許家可擔不起這株連九族的欺君之罪呀……”
被喚作靜怡的人冷著張臉,涼聲道:
“那難不成您想叫嫡出骨血到顧夜白那暴君手底下去送死,反倒把爹爹與那外族歌女一夜之情所誕的孽種留在身邊麼?”
“娘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婦人連聲反駁,情急之下還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隻聽少女揚聲:“我徐景怡的命運,隻能掌握在自己手裏,我不想去的地方,誰逼我也沒門!”
徐景怡、顧夜白……
這兩個略顯熟悉的名字傳入許靜婉耳中。
她隻是稍微琢磨了一下,便覺頭皮一炸,瞬間脊背發麻!
——這不是她剛看了一本女主角黑化爽文裏的角色名嗎?!
許靜婉深刻地記得,書中有一位跟自己連姓帶名都是諧音的炮灰女配,天生一棵小白菜,慘得不能再慘。
她今天剛追到女配徐景莞入宮沒多久就因為衝撞皇帝,被那顧夜白親手淩遲而死。
——不錯,當朝皇帝顧夜白,就喜歡將美麗的東西親手毀去。
若說美麗,徐景莞實比徐景怡更勝一籌,隻可惜是個草包美人兒,唯唯諾諾的什麼都不會。
顧夜白就是聽說徐景怡入山拜師修行了三年,現如今下山回家,已是文武雙全,一身本領。
這位皇帝暴名遠揚,去他身邊就等於入了狼窩,險些急壞徐景怡的父母雙親。
不過現在……
“皇上遠在京城,我方才修行回來,徐景莞又是懦弱無為的草包一個,壓根沒人認得出我和她究竟誰是誰。”
徐景怡冷靜地推開房門,殘忍道:“這是個再合適不過的替死鬼,我現在要感謝爹爹生下了她。”
多少小地方的官家嫡女都沒資格得見皇帝一麵,這一無是處的徐景莞能死在宮中,也算是不枉來這人間一遭了。
“娘,你們將她帶出去,送上院外進京的轎子吧!如果她有這個能耐,在進京的路上自己跑了,那就不管我們徐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