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荊永豐不說話,隻是定定看著懷裏的人,像是想要把她的模樣深深刻進自己的眼裏。
盧依凝緊握著他的手,臉色發青,很明顯是毒性發作。
她張了張嘴,唇角流出一串漆黑的血,眼角很快也滲出血來,似乎想說什麼,卻絲毫使不上力氣,以至於發不出半點聲音。
“我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不是這一手醫術,而是娶了你這麼一個心善的妻子,有了宜兒這麼一個乖巧的女兒……”荊永豐眼裏有淚,淚珠在眼眶裏滾動,卻遲遲沒有落下,“若有來生,我還願再娶你,若有來生,我定不會讓你受這麼多的苦……”
盧依凝將他的手握得愈發緊了,眸光一點點渙散了下去。
她身虛體弱,經脈在那霸道的毒性下幾乎寸斷,壽命哪裏還有半個時辰那麼久?
她就這麼在荊永豐的懷中咽了氣,沒有受那毒藥的折磨,臨走時麵色格外的安靜,若非嘴唇呈中毒的青紫色,看上去就如同睡著了一般。
荊永豐低頭看著自己的妻子,良久沒有說話,仿佛定成了一座木雕。
而一旁的陸燁辰,嘴裏依舊念叨著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時而哭時而笑,儼然已經成了一個瘋子。
“還給我裝瘋賣傻!”青筠拔了侍衛手中的劍,走過去就要朝陸燁辰身上砍,“你害死了荊夫人,今日我定要讓你給她償命!”
“姑娘,使不得……”那李太醫上前攔住了青筠,“此人心術不正,做過的惡事定不止這一樁,須得移交宗人府審理,方可拔除他身後的所有同黨。”
這李太醫果然是個清正廉明,頗有頭腦的,也難怪方才叫他過來為那嬰兒滴血認親,文武百官皆信服,沒有半句微詞。
青筠聽了這話,手中的劍顫抖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刺向那陸燁辰的脖子。
是了,陸燁辰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定是要被處死的,關鍵的不在於處死他,而在於揪出他的幕僚同黨。
不必說,江良驥就定是其中之一。
江良驥被這陣勢嚇得不輕,整個人抖若篩糠。
他哪裏想得到這辰王殿下一言不合竟會拔出匕首殺人?
若辰王一開始就告訴他那孩子的身世,他或許還能想好一套說辭為自己開脫,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事情已成定局,辰王落敗,他也是斷然活不成的。
“逸王殿下,都是老臣糊塗,錯認了辰王這亂臣賊子,求您看在老臣女兒的份上,饒了老臣一命,老陳今後定當牛做馬結草銜環,以報您的大恩大德……”他連忙跪地磕頭。
麵子什麼的,哪有命重要?
“江老爺,這個時候你倒想起王妃娘娘是你的女兒了?”青筠隻覺得無比可笑。
不止青筠,一旁的文武百官也覺得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開始這人信誓旦旦地說逸王殿下是亂臣賊子,還一連十幾日跑去逸王府大肆辱罵,在這大殿之上更是罵自己的親生女兒為逆女,一副要斷絕關係的架勢,現如今變臉變得如此之快,不去唱戲實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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