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他的手在抖。
還是她的。
“瘋子！瘋子…….”
眼淚大滴大滴的流下來。
沈燃視線盯著他胸前被血浸濕的那一塊。
不規則一片，越來越大，她眼淚也流的越來越快。
她想把那刀拔下來，可是她不敢動，莫璟欽的手還覆在她的手上邊，她隻能不住的流眼淚。
哪怕她昨天看了那些不知道誰送過來的資料的時候，她都沒有哭。
她閉上眼，可眼淚還是不住的流下來，浸濕了她整張臉。
“你這個瘋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哭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一隻手捂住了臉，淚水從指縫滲出來。
莫璟欽伸手去拉開她捂著臉上的手。
另一隻手終於鬆開，去給她擦眼淚。
“別哭。”
他輕輕的去給她擦眼淚。
“為什麼不信我。”
任由莫璟欽給她擦眼淚，聽到他的話，她眼皮一抖，可沒有睜開。
莫璟欽剛才不過是怨，怨她不肯相信自己。
但他更怕沈燃憋出病來，她知道了這麼多事，可卻一直在壓抑自己。
他不是什麼心理醫生，可是他大概也知道，此刻，不能讓她壓抑自己。
所以，他幫她發泄。
如今看她哭的成了淚人，它他心裏哪裏還有什麼氣，什麼不甘。
“所有的事都交給我好不好，不要因為別人，毀了自己。”
沈燃渾身都在顫抖，貝齒將下唇咬出一道淺白色的印子。
莫璟欽親親的湊上去。
沈燃搖頭，躲避他。
莫璟欽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才將那被咬的紅腫的唇瓣解救出來。
這一個吻，無關情穀欠。
綿長的親吻間，沈燃小聲嘟囔了一聲。
莫璟欽並沒有聽清。
沈燃說的是——晚了。
一吻結束，沈燃推開莫璟欽，摸了把臉上的淚水還有嘴角的血。
她打開房門，低著頭。
“叫醫生來。”
門外的保鏢們一臉愕然。
可隨即看見莫璟欽胸口插著的刀，都變了臉色。
其實這一刀插的並不深。
一來，沈燃在察覺莫璟欽的意圖的時候，手已經在往回縮。
二來，莫璟欽不是什麼不理智的愣頭青，一刀把自己捅死了。
醫生給莫璟欽處理的時候，沈燃就坐在一邊，睫毛上還帶著瑩瑩的淚珠，微微垂著頭，無比的乖順。
醫生一邊給莫璟欽處理傷口，一邊訓斥沈燃。
“你們這些年輕人，吵個架還要鬧出人命來，這刀要是再刺深一點，刺進心髒，你後悔，把眼睛哭腫了也沒用……”
他是故意嚇沈燃的。
現在這些小年輕的，談個戀愛要死要活的，他每天那麼忙，還要來處理這種事。
真是一點也不知道珍惜生命。
也不怨醫生誤會，他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沈燃手上沾著血哭的跟個淚人一樣，而莫璟欽則是板著臉什麼也沒說。
沈燃也不解釋，隻是，攪在一起的手指暴露了她的無措。
這醫生越說越來勁兒，莫璟欽一個眼神掃過去，讓他住口。
那醫生還想說什麼，接受到莫璟欽的眼刀子，住了口。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報複，那醫生下手很重，因為沒有上麻藥，莫璟欽傷口被他狠狠的按了一下，他忍不住到籌備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