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主人緩緩地將刀抽了出來,隨手一甩將上麵還在滴落的血液甩掉。旁邊的人掏出一個白色手帕蓋在毛頭小子那緊閉著雙眼帶著解脫的臉上。
追捕隊的所有的人都是麵無表情。他們對於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見過了太多無辜的犧牲者,見過太多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死去。
像這種陌生的無辜者,他們能做的隻有讓其解脫。
他們同情、他們緬懷、他們悲傷、他們痛苦……但這一切呈現在臉上的時候就隻剩下了麻木。
唯有這樣他們才能揮刀前行,而不是被這些負麵情感所吞噬。
死者已逝除了在心中緬懷就沒有別的可做了,但在現實中有無數的怪物等著他們去追捕,去討伐,去避免犧牲在這些怪物手上的無辜者增多,這才是他們所要做的事,也是他們唯一可以做的事。
畢竟他們做不到讓死人複活,就算可以複活過來,那也都不再可以稱之為人,那是怪物。
“閃開。”手帕剛剛蓋上去,領頭者就感覺出來有些異樣,連忙下達命令。追捕隊的隊員沒有詢問為什麼,在命令剛下的那一刻就堅決執行。在這一瞬間,毛頭小子屍體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人。
毛頭小子的身體在這裏短短的幾秒鍾時間迅速的膨脹起來爆炸,無論是他原本的肢體還是被縫合上去的肢體,全部都被爆炸撕得粉碎,均勻地灑落周圍地上。
雖然追捕隊隊員沒有被爆炸所涉及到,但靴子和褲子的下擺還是被血汁濺到。
“這算什麼?惡作劇?還是報複?”
“報複吧,或者可以說是給我們的挑釁。”
“它真無聊,這爆炸根本就不可能傷到我們。”
“所以說它隻是惡心我們一下,隻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可以了。”
“惡心?好吧,我承認它的確惡心到我了,我剛洗的褲子就被弄髒了,還有靴子也是。真討厭呀。”
抱著檔案冊的女性隊員,看著靴子上被淋上的血汁麵露嫌棄之色,將腳前的一小截崩過來的蹠骨踢飛。
然後帶著純真的眼神看向旁邊的隊長,一本正經很認真地說道:“隊長它的惡作劇弄髒了我的衣服,我們要是逮到它的話,我能不能把它的雙腿砍下來?放到攪拌機裏弄成肉醬然後喂它吃下去。”
“隨便你,隻要不把它弄死就行了。”
“好的,知道了。隻要不弄死就可以任我處置了。”很認真地自己重複了一遍。
“你們趕緊把這些無辜者火化了,搜尋一下周圍可能遺漏的線索。”
“是,隊長。”
風係能力者將因為爆炸而散落的遺骨用風全部彙集到一塊,然後由隊裏的火係異能者上去焚燒,最後在有土係異能者簡單地弄出了一個墳包將骨灰全部掩蓋在裏麵,同時還豎起了一個墳碑上麵刻著“無名之人,安眠於此。”
整套流程他們做的格外熟練,一環緊扣一環,很難想象他們究竟做過了多少次才能熟練到這種程度。
“找到了它剪下來的指甲,其他的沒有任何線索。”隊伍裏的感知係找到了美女怪物所剪下來的指甲,用鑷子將其一個個鑷了起來裝進透明包中封存起來。